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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9/16 23:16:00


  璀灿金花十六株,仪天冠上耀名殊。垂帘不立刘家庙,谁献明空负扆图。


  《文献通考》载,明道元年,礼官议谓皇太后,宜准皇帝衮服减二章。衣去宗彝,裳去藻,不佩剑。金龙花十六珠,前后垂珠翠,各十二旒,以衮衣为名。诏名其冠曰“仪天”。


  《宋史·刘后世家》载,仁宗即位,尊后为皇太后。*国大事,权取皇太后处分。垂帘听*,诏书称吾。以生日为“长宁节”。出御大安辇,鸣鞭侍卫,如乘舆。于是小臣方仲弓上书,请依武后故事,立刘氏庙。而程琳亦献《武后归朝图》。后掷于地曰:“吾不作负祖宗事!”


  一领恩袍赐状头,圣朝文教播遐陬。桂香草色天章丽,织入獠人锦臂韝。


  《水燕谈录》载,鲁人李廷臣,顷官琼管。一日过市,有獠子持锦臂韝,鬻于市者织成诗,取而视之:仁庙景祐五年,赐进士诗也,云:“恩袍草色动,仙籍桂香浮。”仁庙文章淡丽,足以流播。


  圣祖曾闻下界来,依稀鸾仗九霄排。尊崇敬仿立元例,四海同颁金宝牌。


  《朝野类要》载,真宗皇帝尊九天司命天尊为“圣祖天尊大帝”。盖仿唐尊老君故事也,其详载于国史。又秘书有“圣祖天尊大帝降临记”。


  《清波杂志》载,天圣初元,内出圣祖“神化金宝牌”。令景灵宫分于在京宫观寺院,及外州名山圣迹之处。文十二曰“玉清昭应宫成天尊万寿金宝”,背文五曰“永镇福地敕”。其周郭,隐应虬龙花葩之状。


  太平花下夕阳开,玉管银笙弄几回。五十四腔皆御定,新词何用醉蓬莱。


  《剑南诗注》载,瑞圣花,出剑南,似桃,四出千百包并萃成朵。天圣中,献至京。仁宗赐名“太平瑞圣花”。


  《玉海》载,仁宗晓音律,每禁中度曲,出以赐教坊,或命教坊撰进,凡五十四曲。


  《后山诗话》载,柳三变,作新乐府,传禁中。仁宗爱其词,每对酒必使侍从歌之再三。三变闻之,作宫词,号“醉蓬莱”。因内宫达后宫,且求其助。仁宗觉之,自是不复歌其词。


  天气虫虫未沛霖,宫中新出范观音。含情莫念前时宠,取忌都缘受宠深。


  《闻见近录》载,慈圣光献皇后,养女范观音,得幸仁宗,温成患之。一岁,大旱。仁宗祈雨甚切,至燃臂香以祷天意,弗答。温成养母贾婆婆,阴谋丞相,请出宫人,以弥灾变。上从之。温成乃白上:“非出所亲厚者,莫能感天意。首出其养女,以率六宫。”范氏遂被出,而雨未应。


  命薄何心更乞恩,宫闱须识谏官尊。绿衣奉敕图椒壁,御笔亲题右正言。


  《东都事略·后妃世家》载,温成皇后张氏,庆历元年,封清河郡君。岁中为才人,迁修媛。三年忽被疾,曰:“妾姿薄,不胜宠名,愿为美人。”许之。皇祐初,进贵妃。后五年而薨。(又)载,唐介为御史,里行时造“龙风车”于启圣院内,出珠玉为严饰。介言,“此太宗神御所在,不可慢。况为后宫奇靡之器哉!”仁宗即令徙出。(又)载,劾宰相文彦博,知盖州日,作闲金奇锦,因中人入献宫掖,因此为执*。仁宗怒甚,急召二府以奏。示之曰:“介言,彦博因贵妃得执*。此何言也?”即贬介为春州别驾,明日改英州别驾。介自是以直闻天下。


  《曲洧旧闻》载,唐质肃公,在谏垣日,仁宗密令图其像,置温成阁中。御题曰:“右正言唐介,时犹衣绦,外庭不知。”逮质肃薨于位。裕陵乃以此画像,赐其家人。始知之。


  宝毂雕轮狭路逢,恩教小宋作乘龙。鹧鸪一曲成佳偶,不信蓬山隔万重。


  《词苑丛谈》载,宋子京尝过繁台街,逢内家车子。中有掀帘者,曰:“小宋也!”子京因作“鹧鸪天”词云:“宝毂雕车狭路逢,一声断肠绣帏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金作屋,玉为笼,车如流水马如龙。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几万重。”其词传达禁中,上召子京,从容语及。子京惶惧无地。上笑曰:“蓬山不远。”因以内入赐之。


  莅*常披瀚濯衣,九重恭俭率宫闱。定州瓷器鸡笼锦,谁背官家献贵妃。


  《曲洧旧闻》载,仁宗好服浣濯之衣。当未明求衣之时,嫔御私易新衣,辄推去之。遇浣濯,随破随洗将遍,犹不肯易。


  《归田录》载,仁宗性恭俭。至和二年春,不豫两府。大臣日至寝阁,问圣体。见上器服简质,用素漆唾壶,盂子素瓷器进药,御榻上衾褥皆*,色已故暗。


  《闻见录》载,仁宗幸张贵妃阁,见定州红瓷器,帝怪问曰:“安得此物?”妃以王拱宸所献对。帝怒,以所持柱斧碎之。妃又尝侍于端门,服所谓“鸡笼锦”者,上亦怪问。妃曰:“彦博所献。”上终不乐。或云:“潞公夫人遗妃,公不知也。”


  《北窗炙輠》载,周正夫曰:“仁宗皇帝百事不会,只会做官家。”


  祸水难留戒牝晨,梳头人去六宫颦。似闻慈圣空传谕,莫劝君王拒谏臣。


  《曲洧旧闻》载,仁宗至诚纳谏,自古无比。一日朝退,唤梳头者来,方理发。次见御怀中有文字。问曰:“是何文字?”帝曰:“乃台谏章疏也!”问所言何事?帝曰:“霖淫久,恐阴盛之罚。嫔御太多,宜应裁减。”掌梳头者曰:“两府两制,各有歌舞官职,稍如意往往增置不已。官家根底有一两人,则言阴盛?若果行请以奴,愿首出。”盖恃帝宠也。帝闻即起,呼老中贵、及夫人掌宫籍者,示梳头者以下三十人,尽放出宫。慈圣曰:“掌梳头者,是官家所嬖幸,奈何作第一名遗之?”帝曰:“此人劝我拒谏,岂宜置左右?!”慈圣由是密戒嫔侍:“勿妄言,不预外事!汝见掌梳头者乎?!”官家亦不容也!”


  射策彤廷日未阑,后宫寓目许凭栏。太清楼下春风暖,七宝茶汤赐考官。


  《甲申杂记》载,仁宗朝,春试进士集英殿。后御太清楼观之。慈圣、光献(皇后)出饼角子,以赐进士,出七宝茶以赐考官。


  殿门深锁静无哗,御手亲封草相麻。玉笔格兼金匣砚,恩教学士带还家。


  《愧郯录》载,凡除拜节钺以上,多由中书进熟状。唯后妃、太子、宰相则不容知。快行数十辈来宣召云:“锁小殿子”。及至便殿,上服帽带,谕以除授之意。御前列金器,如砚匣压尺笔格版水滴之属,几二百两既书除目,随以赐之。


  端月千门宝字张,金银幡胜赐诸王。阁虚犹敕题春帖,烟锁楼台恨正长。


  《王沂公皇帝阁立春帖子》云:“北陆凝荫尽,千门淑气新,年年金殿里,宝字贴宜春。”


  《孔氏谈苑》载,仁宗朝,王珪上言,请以正月为端月。为与帝名音相近也(仁宗名祯)。


  《东京梦华录》载,立春日,自郎官、御史、司监、长贰以上,皆赐“春幡胜”,以罗为之。宰执、亲王、近臣皆赐“金银幡胜”。入贺讫,带归私第。《隐居诗话》载,温成皇后初薨,会立春进帖子。是时欧阳修、王珪,同在翰苑,以其虚阁,故不进。俄有旨令进。王珪遂口占一首,云:“昔闻海上有仙山,烟锁楼台日日闲,花下玉容常不老,只应春色胜人间。”欧阳修深叹其美丽。


  御手挥鞭试小乌,暂新鞍辔络珍珠。太皇慈爱孙皇孝,内殿乘凉玉辇扶。


  《孔氏谈苑》载,神宗侍曹太后,因语“自来无人作珠子鞍辔。”太后闻此语,已密令人描样矣!数日蹙就。上作小红罗销金坐子,略可容体,甫近上已以鞍架载之,送神宗。神宗大感悦,取小乌马于福宁殿亲试之。驾幸金明池,回遂乘此鞯。(又)载,光献太皇太后,疾稍间,神宗亲制一小辇,极为轻巧。以珠玉、*金饰之,进于太皇曰:“太皇试乘此辇,往凉殿散心。”于是,太后扶其左,神宗扶其右。太皇下辇曰:“官家、太后亲自扶辇。当时在曹家作女儿时,安知有今日之盛?!”王正仲作光献挽词曰:“珠鞯锡御恩犹在,玉辇亲扶事已空。”盖用此两事也。


  平明扈驾景灵宫,露面宫娃齿尚童。知有画工偷写照,故从马上整珑璁。


  《六一诗话》载,元丰初,宦者王绅效、王建,作宫词百首献之。其太后幸景灵宫,驾前露面双童女。诗云:“平明彩仗幸珠宫,紫府仙童下九重,整顿珑璁时驻马,画工暗地貌真容。”


  尚余瀛玉满浮杯,寂寞椿庭竟不回。白玉栏杆双倚处,谁传天上牡丹开。


  《曲洧旧闻》载,张次贤,名能臣。尝记天下酒名,今著于此。后妃家高太皇,香泉;向天后,天醇;张温成皇后,醽醁;朱太妃,琼酥;刘明达皇后,瑶池;郑皇后,坤仪;曹太后,瀛玉。


  《尘史》载,慈圣光献皇后,以元丰庚申十月二十日上“仙所居”殿,曰“庆寿”,在福宁殿之东。庭中有二小亭,金书牌曰:“赏蟠桃,赏大椿,明年将奉山陵。”诏百官各进挽词二首,予以例进。曰:“春风三月暮,寂寞大椿庭。”


  《孔氏谈苑》载,慈圣光献皇后薨,上悲甚。有姜识,自言神术可使死者复生。上试其术,数旬不验。乃曰:“臣见太皇太后,方与仁宗驾临白玉栏杆,赏牡丹。无意复来人间也!”上知诞妄,但斥于郴州。


  监门图画奏丹霄,共诧流民出圣朝。今日球场*何物,徐王唯乞罢青苗。


  《宋史·郑侠传》载,监安上门时,流民塞道,身无完衣。近城民至,身被锁械,负瓦揭木,卖以偿官。侠绘所见为图,称密急,发马递上之。


  《魏郑公谏录》载,太宗宴群臣于丹霄殿。


  《紫薇杂记》载,神宗与二王打球,上问:“欲*何物?”徐王曰:“吾不*别物,若赢时,只告罢了青苗法!”


  万国瞻云效贡输,绯袍毡笠列金铺。朝回扇底蕃酋退,阁使同分撒殿珠。


  《东京梦华录》载,正旦大朝会,车驾坐大庆殿,诸国使人入贺,大辽大使顶金冠,后沿尖长,如大莲叶,服紫窄袍金蹀躞。副使展裹金带,如汉服。大使拜则立右足,跪左足,以两手着右肩,为一拜。副使拜如汉仪。夏国使、副皆金冠,短小样制,服绯窄袍,金蹀躞,吊敦皆叉手展拜。高丽及南番、交州使人,并如汉仪。回纥皆长髯高鼻,以匹帛缠头,散披其服。于阗皆小金花毡笠,金丝战袍束带。三佛齐皆瘐脊缠头,绯衣上织成佛面。又有南蛮五姓番,皆椎髻乌毡。并入,僧人礼拜。入见,旋赐汉饰锦袄之类。更有真蜡、大理、大石等国,时来朝贡。大辽使人,在都亭驿。夏国在都亭西驿。高丽在同文馆,回纥、于阗在礼宾院。诸番国在瞻云馆或怀远驿。


  《梦溪笔谈》载,熙宁中,注辇国使人入贡,乞依本国俗,撒殿,诏从之。使人以金盘贮珠,跪捧于殿楹之间,以金莲花酌珠,向御座撒之,谓之“撒殿”,乃其国致敬之礼。朝退,有司扫殿,得珠十余两,分赐。是日,侍殿阁门使副内臣。


  《宋史·外国传》载,注辇国,自古不通中国。水行至广州,约四十一万一千四百里。大中祥符八年,其国主罗茶罗乍,遣使奉表来贡。使回,降诏赐物甚厚。


  焜煌紫殿启晨霞,湛露恩深共赐花。旋鲊初来天乐动,玉纤轻拨御琵琶。


  《铁围山丛谈》载,开宝末,吴越王钱俶,始来朝。太祖谓太官:“钱王浙人也,宜烹作南食一二,以宴之。”于是太官仓卒被命,一夕取羊为醢以献焉,因号“旋鲊”。至今大宴,首荐是味,为本朝故事。


  《宋诗纪事》载,王仲修,王珪之子。宫词有云:“明日集英排大宴,御前先降出琵琶。”自注云:“教坊使花日新,尝为臣言,神宗见教坊琵琶制作不精,每遇大宴,前一日降出琵琶。”


  《尘史》载,旧制,大宴百官。通籍者,人赐花两枝。正郎三枝。熙宁以来,皆给四花。郎官六枝。


  鱼钥初开走玉乘,迎风翠尾暗香凝。才人进御调新曲,身在瑶台第一层。


  《研北杂志》载,故宋宫中,用鱼钥降鱼。取匙降匙取鱼,古制也。


  《墨庄漫录》载,孔雀毛著龙脑,则相缀。禁中以翠尾作帚,每幸诸阁,掷龙脑以辟秽,过则以翠尾扫之,皆聚无遗。亦若磁石引针,琥珀拾芥物,类相感也。


  《陈后山诗话》载,武才人,色冠后庭,裕陵得之,会教坊献新声,为诗作词,号“瑶台第一层”。


  千家帘幙映西池,夹道花开上巳时。翠浪影翻*繖过,东风吹动钓鱼丝。


  《孔氏谈苑》载,元祐中,秘阁上巳日,集西池。王仲玉有诗,张文潜和之最工。云“翠浪有声*繖动,春风无力彩衫垂。”秦少游诗云“帘幙千家锦绣垂”,仲玉笑曰:“又待入小石调也!”


  《温公诗话》载,先朝春日,多召两府两制三馆,于后苑赏花、钓鱼、赋诗。


  玉带银鞍重系亲,粉侯遴选遍朝绅。狄家丰彩留人样,合写丹青示近臣。


  《宋史·礼志》载,初被选尚者,即拜驸马都尉,赐玉带袭衣,银鞍勒马,彩罗百匹,谓之“系亲”。———臣娶“公主”,称“尚”。(又)载,世谓驸马都尉为“粉侯”。


  《过庭录》载,神庙(神宗)大长公主,哲宗朝,重于求配。遍士族中求之莫中圣意。带御器械狄咏,颇美丰姿。近臣曰:“不知要如何人物?”哲宗曰:“人物要如狄咏者!”至此,天下谓咏为“人样子”。———狄咏,狄青之子也。


  殿角彤云湿篆烟,雪花满砌进瑶编。君王好学垂帘坐,不为严寒废讲坛。


  《晁氏客语》载,吕原明,元祐间侍讲,大雪不能讲,讲“孟子”。有感哲庙(哲宗)一笑,喜为“二绝”。其一云:“水晶宫殿玉花零,点缀宫槐卧素屏,特敕下帘延墨客,不因风雪废谈经。”


  糁糁鹅毛扑绮笼,玉皇盐撒遍瑶宫。宗枝新句邀天笑,谢女休夸柳絮风。


  《七修类稿》载,“蛙翻白出阔,蚓死紫之长”二句,此宋室有滔大使者,好为此排笑诗也。初,哲宗灼艾举此一娱,故传之。又一日,雪作。哲宗问有何诗吟?又吟二句云:“谁把鹅毛空处寻,玉皇大帝卖私盐。”皆此类。


  一朵巫云散晓烟,精灵应合上龙天。词臣议礼裁羊酒,省却宫中暖孝钱。


  《萤雪丛说》载,前辈尝说,北人致祭皇后文,杨大年捧读,空纸无一字。随自撰曰:“唯灵巫山一朵云,阆苑一团雪,桃源一枝花,秋空一轮月。岂期云散雪消,花残月缺,伏唯尚飨!”仁庙(仁宗)大喜其才敏捷,有壮国体。


  《道山清话》载,绍圣改元九月,禁中为宣仁,为小祥道场,宣隆报,长老升坐。既而,有僧问话曰:“太皇今在何处?”答云:“身居佛法龙天上,心在儿孙社稷中。”


  《师友谈记》载,东坡为礼部尚书。宣仁上仙,直宿禁中,开决诸礼仪。事至七日,忽有旨下:“光禄供羊酒若干,欲为太后、太妃、皇后暖孝。”东坡上疏言,“以暖孝之礼,由于俚俗,王后之举当化天下!固不敢奉诏。”有旨遂罢。


  玉清谪降旧神仙,金座朱髹忆昔年。人到瑶华装束换,宫袍犹画孟家蝉。


  《宋史·哲宗孟后传》载,后既立,而刘婕妤宠幸,阴有夺位之意。绍圣三年,哲宗遂废后,黜居瑶华宫,赐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名“冲真”。初,冬至日,会朝隆祐宫,俟见于他所。后所御座,朱髹金饰。宫中之制,唯后乃得之。刘婕妤在他坐,意象颇愠。


  《萍洲可谈》载,孟后衣服,画作双蝉,名为“孟家蝉”。识者谓“蝉”有“禅”意,久之竟废。《白石集》云:“游人总戴孟家蝉”。


  雪香亭北日初融,娘子承恩赐绢同。内库支来先辨色,几端白间几端红。


  《汴故宫记》载,“纯和殿”正寝也。纯和西曰“雪香亭”。之北,后妃位也。《铁围山谈丛》载,禁中称乘舆及后妃,多因唐人故事,谓至尊为“官家”,谓后为“圣人”,嫔妃为“娘子”。(又)载,掖庭宫嫱,岁给帛多色彩。遇支赐奉绢,应生白者多,即一束十端,必间有一端为红生绢。盖忌其纯白,故也。此亦国朝太平一故事。


  集英深殿雁行联,御侍宣呼启玳筵。射鸟不许稽古制,御厨分肉赐飞鸢。


  《铁围山丛谈》载,都下飞鸢至多而大,内中为最。每集英殿下,宴则飞鸢动,千百为群,翔舞庭中。百官宴食至,则多为所掠。故事遇宴设,乃于邻殿置肉,以赐鸢。周官射鸟氏宾客会同,以弓矢驱乌鸢。则鸢之善抄盗,有自来矣。今乘舆(皇帝)在御,又鸢飞既众,是弓矢有不可驱者,故赐鸢肉乃出本朝,第不知其始。窃谓,倘非仁庙(仁宗)之至仁,必由祖宗之圣智矣!(又)载,内官之贵者,则有曰“御侍”,曰“小殿直”。此率亲近供奉者也。“御侍”顶“龙儿特髻”衣。“小殿直“皂软巾裹头,紫义,窄衫金束带,而作男子拜迺,有“都知押班”、“上名长行”之号。


  紫宸开宴日辉辉,万寿称觞许醉归。内殿红罗谁系臂,金须轻拂衮龙衣。


  《铁围山丛谈》载,国朝故事,天子诞节,则宰臣率文武百僚,班紫宸殿下,拜舞称庆。宰相独登殿捧觞,上天子万寿礼。礼毕,赐百官茶汤罢,于是天子还内。则宰相夫人在内,亦率执*夫人,以班“福宁殿”下拜而称贺。宰相夫人独登殿捧觞,上天子万寿礼。仍以红罗销金须帕,系天子臂,退复再拜。遂宴,坐于殿廊之左。此儒臣之至荣。


  院院烧灯竞管弦,重门钥起六更前。斗牌花下翻新谱,破费官家则剧钱。


  《豹隐纪谈》载,杨诚斋诗“天上归束有六更”,盖内楼,五更绝,梆鼓交作,谓之“虾蟆更”。禁门方开,百官随入,所谓六更者也。


  《六博谱、宣和谱》载,宋徽宗时,宫中之戏也,瞿佑有置和牌谱一卷。


  《愧郯录》载,凡今岁时,士庶家以钱分遣家人辈,名曰“节料”。或岁正冬节,纵之呼博,名曰“则剧”。习尚已久,亦不究所由始。珂尝读蔡《铁围山丛谈》后知国初盖已有之。之言曰:“副车弟,尝得太祖赐,后诏一以藏之。”诏曰:“今七夕节在近,钱三贯与娘娘充‘则剧钱’。五千与皇后,七百与妗子充‘节料’。”娘娘即昭宪杜太后也,皇后即孝明王皇后也。


  玉宸宝殿太清东,四序开宴制不同。敕下两*停妓舞,教坊新进女中童。


  《玉海》载,玉宸殿在太清楼东,即上偃息之所。明道元年,改曰“化成殿”。


  《徽宗宫词》云:“化成金碧拱彤楹,四序开宴别有程。”


  《宋史·礼志》载,元丰九年,閤门言,大宴不用两队妓女,只用教坊小儿之舞。王拱宸请以女童代之。


  《宋史·乐志》载,教坊有女弟子队舞,宴会、赏花、习射、观稼,凡游幸奏乐行酒。


  紫云楼上奏萧韶,长寿歌成凤管调。宝殿宴开方入座,凭高微听笑声遥。


  《宋史·乐志》载,乾德二年,教坊高班都知郭延美,作《紫云长寿曲》。


  《玉海》载,紫云楼在广*殿之后,玉华殿之东,每大宴则宫中登而观焉。明道元年,改曰“升平楼”。


  鸳鸯肃肃列堂廉,执戟中郎遴选严。三卫最称宗室贵,一班勋奇进名衔。


  《宋史·职官制》载,环卫官有中郎将,皆命宗室为之。诏祖宗诸后,自明肃至钦慈诸后,及后妃嫔御之家,各具本宗堪充。诸卫官以名衔闻。又诏三卫郎为三卫侍郎。


  既绎麟经北事辞,凫鹥更诵守成诗。一堂喜起明良会,崇*开宴进讲时。


  《玉海》载,崇*殿旧曰“简贤讲武”。兴国八年改,祥符七年始建,额阅事之所也。咸平五年正月,宴侍读、侍讲于崇*殿。宝元二年十月,以春秋正说讲读毕,宴近臣。庆历二年四月,以说书彻章,宴近臣。十一月以讲诗彻,宴近臣,赐花作乐。


  《徽宗宫词》云:“崇*西清辟讲筵,簪裾杂选尽英贤,守成当谨持盈戒,绎凫鹥大雅篇”。


  大安辇出警场开,夜半效坛护驾来。南壝銮回天欲曙,御街鼓吹响晴雷。


  《东京梦华录》载,三更驾诣郊坛,行礼。坛面圆方三丈许,有四踏道。正南曰“午阶”,东曰“卯阶”,西曰“酉阶”,北曰“子阶”。亚于献毕降坛。坛上礼料,币帛玉册,由“酉阶”而下南壝门外,去坛百余步,有燎炉,高丈许。诸物上台,一人点唱,入炉焚之。驾回登大安辇。教坊奏乐,诸*队伍鼓吹皆动,声震天地。(又)载,置警场于宣德门外,谓之“武严”。兵士画鼓二百,面角称之。每奏先鸣角。


  《宋王珪宫词》云:“金铤画角警场开,天子南郊玉辂来。”


  翠芳亭踞象瀛山,宝殿流杯接圣欢。赐宴正逢橙橘熟,皇恩首被讲筵官。


  《玉海》载,祥符九年二月,诏近臣观书后苑,移幸流杯殿,登象瀛山翠芳亭。天禧四年十月,玉宸殿翠芳亭观稻,赐宴。皇祐二年辛未讲读,以翠芳亭橙实,赐讲筵官各一枚。


  振振麟趾尽屏藩,水木从来重本源。昨夜銮舆幸宗邸,恩荣群羡濮王孙。


  《宋史·宗室传》载,濮王二十八子嗣,濮王者,英宗本生父也。治平三年,立濮王园庙,世世不绝封。徽宗即位,幸濮邸,迁其子孙官。


  资善堂中记不刊,治平有本贵先端。小王入学年方富,翊赞新增讲读官。


  《玉海》载,资善堂,大中祥符八年,置仁宗隶学之所。九年诏以元符观南,皇子就学新堂,宜以资善为名。因制记。徽宗*和元年,定王、嘉王出就“资善堂”听读,诏许读官到堂参见。宣和元年,诏置直讲翊善赞读。


  绣袍银仗立金铺,垂拱门开日未晡。御扆丹青崔白笔,不同凫雁败荷图。


  《宋史·仪卫制》载,宫中导从之制,辇头一人,衣紫绣袍,持金涂银仗,以督领之。


  《玉海》载,垂拱殿,旧名“长春”,一曰“勤*”。常日视朝之所。


  《佩文斋书画谱》载,崔白濠,梁人。工画花、竹、翎毛。虽以败荷、凫雁得名,然于佛道、神*、山林、人兽无不精绝。熙宁初,命画《垂拱殿御恩补图》,画院艺学固辞之。


  《宋王珪宫词》云:“沉烟摇碧透金铺,密下珠帘镇玉壶,近赐赵昌花雀障,却嫌崔白芰荷图。”


  鸡人报漏几传籤,庭撩辉煌正卷帘。铁骑未驰銮已驾,牙牌先进奏中严。


  《东京梦华录》载,大庆殿,庭设两楼。上有太史局保章正,测验刻漏,逐时刻执牙牌奏。每遇大礼,车驾斋宿及正朔朝会于此。(又)载,驾行,仪卫大宗伯执牌奏中严,外办铁骑前导。


  华东宝炬结层楼,十二门开纵燕游。夜半驾回人尽望,遥空彩索跃星球。


  《东京梦华录》载,旧京城方圆约二十里,南壁其门有三。正南曰“朱雀门”,左曰“保康门”,右曰“新门”。东壁其门有三,从南汴河南岸曰“角门”,河北岸曰“旧宋门”,次曰“旧曹门”。西壁其门有三,从南曰“旧郑门”,次汴河北岸曰“角门”,次曰“梁门”。北壁其门有三,从东曰“旧封丘门”,次曰“景龙门”,乃大内城角“实箓宫”前也。次曰“金水门”。(又)载,正月十六日,车驾登门,乐作卷帘。御座临轩,宣万姓先到城下者,犹得瞻见天表。须臾下帘则乐作,纵万姓游赏。华灯宝炬,月色花光,霏雾融融,动烛远近。至三鼓,楼上以小红纱灯球,缘索而至半空。都人皆知车驾还内矣!


  龙津桥下碧盈盈,金水河流抱甕城。两岸重杨遮御路,粉墙朱户禁人行。


  《东京梦华录》载,东都外城,方圆四十余里,城壕曰“护龙河”。阔十余丈,壕内外皆植杨柳,粉墙朱户,禁人往来。城门皆甕城三层,曲屈开门。唯南薰门、新郑门、新宋门、封丘门、皆直门两重。盖此系四正门,皆留御路。故也。(又)载,穿城河道,有四龙津桥,正对内前。(又)载,金水河从西北水门入内,灌后苑池浦。


  鳞鳞瓦肆玉勾栏,伎艺教成选蕊官。每到钧容轮直罢,按歌常许外人看。


  《东京梦华录》载,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不可胜数。风雨寒暑,诸棚看人,日日如是。教坊钧容直,每遇旬休,按乐亦许人观看。每遇内宴,前一月,教坊内勾集弟子小儿,习队舞、作乐、杂剧节次。


  《通雅》载,宋有京瓦,通谓“勾栏”。其始名则犹“栏干”也。


  《杨太后宫词》云:“新翻歌谱甚能奇,宣索蕊官入管吹。”


  大辽使者宴都亭,南苑弯弓试雁翎。得捷归来如奏凯,闹装鞍马出宫庭。


  《东京梦华录》载,大辽使人在都亭驿就馆,赐宴。辽使朝见讫,翌日诣大相国寺烧香。次日诣南御苑射弓,朝廷选能射武官伴射,就彼赐宴。例本朝伴射用弓箭,中的则赐“闹装银鞍马”,衣着金银器物,有差。伴射得捷,京师市井儿,遮路争献口号,观者如堵。


  延秋坊里同文馆,万国车书尽入朝。星使欲归张祖席,东门恩许赐云韶。


  《玉海》载,同文馆在延秋坊。熙宁中,置以待高丽使。


  《徽宗宫词》云:“高丽新贡欲还朝,再御东回一水遥,祖饯国门仍赐乐,屡传恩诏下层霄。”


  《宋史·乐志》载,云韶部,初名“箫韶部”。


  南薰门外午风薰,夏至温和气候分。驾至玉津观刈麦,红云扶辂展*云。


  《玉海》载,玉津园在南薰门外,半以种麦。仲夏,驾幸观刈麦。


  《范成大步虚词》云“夹道骞华笼采仗,红云扶辂展天街。”


  大晟新调律度精,全凭帝指协韶韺。朝廷阳教资阴教,先遣宫嫔按乐成。


  《宋史·乐志》载,徽宗锐意制作,以文太平。于是,蔡京主魏汉津之说,破先儒累黍之非,用夏禹以身为度之文,以帝指为律度,铸帝鼎景钟。乐成,赐名“大晟”。谓之雅乐,颂之天下,播之教坊。


  《徽宗宫词》云:“大晟重均律吕金,乐章谐协尽成编,宫中嫔御皆能按,欲显仪刑内治先。”


  至尊仪仗肃朝端,六局分班侍御銮。殿省从来传格式,旧图依样建新官。


  《文献通考》载,宋制,殿中省判、省事一人,以无职事朝官充。旧有六尚之局,名别而事存。凡官随局而移,不领于本省。元丰中,欲复建此官,而度禁中未有其地,但诏御辇院不隶省寺,令专达焉。初,权太府卿林颜,因按内藏库见乘舆,服御亲行百物中,乞复殿中省六局,以严奉至尊。于是,徽宗乃出先朝《殿中省图》,命三省行之。而其法皆左正言、姚祐所裁定。岁崇宁二年也。


  殿开明俊集群英,试论谁堪第一名。解额新增争献颂,寺人门下亦簪缨。


  《汴故宫记》载,明俊殿,试进士之所。《宋史·选举志》载,宣和六年,礼部试进士,一万五千人。诏特增百人额正奏,名赐第者八百余人。因上书献颂,直令赴试者殆百人有储宏第隶大阉梁师成为使臣,或小吏皆赐之第。梁师成者,于大观三年,尝中甲科。自设科以来,南宫试者,无逾此年之盛。然杂流阉臣,俱玷选举。而祖宗之法荡然矣!(又)载,徽宗崇尚老氏之学,知兖州王纯,乞于御注《道德经》。注中出论题。宣和元年,帝亲取贡士卷考定,能精通内经者,升为第一。


  番酋夷使集朝堂,十月同称万寿觞。圣诞居然遵俗忌,天宁节改移端阳。


  《宋史·礼志》载,有诸国朝贡之仪。宋章淳年,表请以十月十日为“天宁节”。宋徽宗原于五月五日生。以俗忌,改为“十月十日”。


  水出荣光耀日明,连年符瑞贺神京。乾崇报上皇心豫,自赞*河澈底清。


  《宋史本纪》载,大观元年十二月,同州*河清。二年正月,蔡京表贺。符瑞三年十二月,陕州、同州*河清。*和六年,冀州三山共河清。七年,三山*河清。宣和元年十二月,岚州*河清。


  《徽宗宫词》云:“乾崇来上新祥瑞,几度*河澈底清。”


  安远门前草色浮,景龙江水抱城流。御舟过处朱旗闪,惊起沙禽入荻洲。


  《艮岳记》载,导景龙江东出安远门,以备龙舟行幸。


  《徽宗宫词》云:“龙头烁烁红旗动,惊起沙鸥掠岸来。”


  玉躞金题尽秘书,校正三馆集名儒。阁藏御集加珍重,别起徽猷继前贮。


  《宋史·艺文志》载,徽宗时,更崇文总目之号为“秘书总目”。诏购求士民藏书。且以三馆书多遗逸,命建局以补全校正为名,设官总理。


  《宋史本纪》载,元符元年四月,建“显谟阁”,藏神宗御集。大观二年二月,建“徽猷阁”,藏哲宗御集。


  分占瀛州白玉堂,晋书唐画费评量。词臣宣赐双龙笏,圆饼均盛小绛囊。


  《宋史本纪》载,大观四年,诏书入翰林书艺局,画入翰林画图局。


  《艺文志》有宣和书谱、宣和画谱。


  《云烟过眼录》载,宣和双龙一笏,佑陵书八字云“*和丙申宣和睿制”。


  《徽宗宫词》云:“御制新规宝墨香,蟠龙纹里字成行,臣邻近密方宣赐,圆饼均盛小绛囊。”


  两髻丫丫女弟班,经年学舞侍金銮。砌衣分得生红色,队是佳人剪牡丹。


  《宋史·乐志》载,队舞之制,女弟子队一百五十三人。一曰“菩萨蛮”队,衣绯生色窄砌衣。二曰“感化乐”队,衣青罗生色通衣。三曰“抛球乐”队,衣四色绣罗宽衫。四曰“佳人剪牡丹”队,衣红生色砌衣。五曰“拂霓裳”队,衣红仙砌衣。六曰“采莲”队,衣红罗生色绰子。七曰“凤迎乐”队,衣红仙砌衣。八曰“菩萨献香花”队,衣生色窄砌衣。九曰“彩云仙”队,衣*生色道衣。十曰“打球乐”队,衣四色窄绣罗襦。大抵若此,而复从宜变易。


  《宋王珪宫词》云:“十三重髻碧螺松,学舞经年后苑中”。


  蓬山对座矗嵚嵚,雅玩娱情费讨寻。博古图摹秦汉器,马蹄偏爱武皇金。


  《宋懋宣和石谱》载,有蓬瀛之号。


  《宋史·艺文志》载,有宣和博古图。


  《徽宗宫词》云:“几案自成清旷景,蓬山常对座隅看”。又载“笔格砚屏皆宝制,镇书唯重马蹄金。”


  《汉书·武帝纪注》云,旧金虽以斤两为名,而官有常形。武帝欲表祥瑞,故普改铸为“麟足马蹄”之形,以易旧法。今人往往发地中得马蹄金。甚精好,形制亦巧妙。


  绣窗闲*选仙图,手抱骰盘唤小姝。一掷呼卢争胜负,几人蓬岛几酆都。


  《徽宗宫词》云:“嫔娥闲较选仙图,争到天宫意自娱,掌印碧油常占得,更无忧恐到酆都。”酆都,*城。


  《王珪宫词》云:“尽日闲窗*选仙,小娃争觅到盆钱,上筹争占蓬莱岛,一掷乘鸾出洞天。”孔平仲有“选官图”诗。选仙,亦选官之类。


  彩山千尺榜宣和,宣德楼前烛影罗。晴雪半栏桃蕊绽,元宵借与蜡前过。


  《铁围山丛谈》载,国朝上元节,烧灯盛于前代,为彩山,峻极而对峙于端门。大观元年,宋乔年尹开封府,乃于彩山中间,高揭大榜,金字书曰:“大观与民同乐万寿”。彩山自是为故事,随年号而揭之。盖自宋尹始。


  《东京梦华录》载,开封府绞缚山绷立木,正对宣德楼。


  《宋诗纪事》载,王安中,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就睿谟殿,张灯预赏元宵曲宴,应制诗序云:“于时,腊雪新霁,风日妍暖,已作春意。御榻之前有宝槛,植千叶桃花。陛下指示群臣曰:“杪冬隆寒,花已盛开。”于是皆顿首曰:“陛下神圣,能回造化。”


  苑囿春深绿草肥,九重从谏圣知非。却怜白鸟思君切,放出雕笼不肯飞。


  《宋史·江公望传》载,徽宗初,立内苑稍畜珍禽珍兽。公望言:“非初*所宜!”帝悉纵遣之。唯一白鹇,逐之不去。


  销金袍帔宝珠钗,青盖红装队队排。忽报宫中龙檐到,竞挥丝雨洒天街。


  《东京梦华录》载,凡亲王、公主出街,道司兵级数十人,各执帚具、镀金银水桶,前导洒之,名曰“水路”。又有宫嫔数十,皆珍珠钗插吊朵玲珑簇罗头面,红罗销金袍帔,乘马双控双搭青盖前导谓之“短镫”前后用红罗销金掌扇遮簇,乘金铜檐子,覆以剪棕朱红梁脊,上列渗金铜铸云“凤花朵”。檐子约高五尺许,深八尺,阔四尺许,内容六人,四维垂绣额珠帘。


  宝津楼下看春嬉,小打班随大打齐。爆仗未鸣先致语,青春三月蓦山溪。


  《东京梦华录》载,驾登宝津楼,诸*百戏呈于楼下。先列鼓子十数辈,一人摇双鼓子,近前进致语,多唱“青春三月蓦山溪”也。(又)载,一队过后,必有一声如霹雳,谓之“爆仗”。又设彩结小球门于殿前,有花装男子百余,分为两队,各执彩画球仗,谓之“小打”。续有*院子引出宫监百余,亦如“小打”者,但加之珠翠装,饰玉带、红靴,各跨小马,谓之“大打”。人人乘精骑熟驰,骤如神。


  华堂开向曲池边,奥室春风引御船。筋斗翻空争喝彩,波中一掷水秋千。


  《东京梦华录》载,金明池岸正北,起大屋,盛大龙船,谓之“奥室”。(又)载,驾幸池之临水殿,近殿水中横列四彩舟,上有诸*百戏。(又)载,一人上蹴秋千,将平架,筋斗掷身入水,谓之“水秋千”。


  集英晓启瑞烟横,御酒先绥第一觥。仙乐排空风乍动,半天吹下凤鸾声。


  《东京梦华录》载,十二月,宰执、亲王、宗室、百官入内上寿,大起居。乐未作,集英殿山楼上,教坊乐人,效百禽鸣。内外肃然,只闻半空和鸣,若鸾凤翔集。(又)载,御酒自第一盏至第九盏,各有乐舞。名目甚多,不详载。(又)载,教坊色长二人,在栏干边看盏,斟御酒。看盏者举其袖唱引曰“绥御酒”。声绝拂双袖于栏干,而止。


  景龙门外走香车,复道遥通御路斜。诸邸共开蕃衍宅,繁华独属郓王家。


  《铁围山丛谈》载,*和间,太上诸皇子日长大,迺宜就外第。于是,择景龙门外地,辟以建诸邸。时郓王,有盛爱故宦者童贯主之,视诸王所居侈大为最。中为能衢,东西列诸位则又共为一大门,赐名曰“蕃衍宅”。


  《清波杂志》载,时赵野春帖子,有“复道密通蕃衍宅,诸王谁似郓王贤”句,亦迎合之意也。


  天驷名高乌护阑,霜嗁蹀躞应和天。骄嘶自请将*号,不数孙家供奉官。


  《枫窗小牍》载,徽庙(徽宗)有平日所爱小乌马,一日宣召其马至御前,停足不肯进。圉人进曰:“此愿封官耳!”上曰:“猴子且封供奉,况使小乌白身也!”敕赐“龙骧将*”。


  《张氏可书》载,宣和天驷中,有一马,名“乌护阑”,艰于衔勒。徽宗每乘以幸金明池,赐名“龙骥将*”。


  人移蒌空梦占熊,就馆喧传遍六宫。彩绮金钗分几许,露台笑语散天风。


  《清波杂志》载,祖母太夫人,慈圣之后。宣*间,以戚里数值诞皇子,入内称贺,盛饰。群立于露台,人各许携一从婢,起居毕自殿陛上撒包子,及成束金钗金银,俾众婢争夺。或共得彩端,即裂为二。俯拾次,多遗钗珥之属,殿上观之为笑乐。


  《肯綮录》载,今世人就馆聚徒,皆谓之“就馆”,亦语忌也。因后宫张美人,尝妊身“就馆”。王介甫尝对上曰:“是时,后宫方有二人就馆也!


  谁如念四五都知,曼写蛾眉压众姬。怪杀痴儿矜武略,妄希宫禁遣杨枝。


  《清波杂志》载,蔡攸副童贯,出师北伐。既行,徽宗语其父京曰:“攸辞日,奏功成后,要问朕觅念四五都知,其英气如此!”京但谢,以小子无状。二人,乃上宠嫔。念四者,闫婕妤也。


  魏紫姚*丽品夸,竹笼马上数枝斜。洛阳近又添新贡,别尚欧家碧色花。


  《闻见录》载,洛阳至东都六驿,旧不进花。自徐州李相迪留守时,始进。不过姚*魏紫三数朵,以菜叶实竹笼子,藉复之,使马上不动摇。以蜡封花蒂,数日不落。


  《墨庄漫录》载,洛中花工,宣和中,以药培壅于白牡丹根下,次年花作浅碧色,号“欧家碧”。岁贡禁府,价在姚*之上。


  圭裁香玉线抽银,北苑名茶品最珍。进御尚嫌春社晚,一阳生日已尝鲜。


  《宣和北苑贡茶录》载,大观初,上亲制“茶论”二十篇,以白茶为第一,至于“水芽”则旷古未之闻也。宣和庚子岁,漕臣郑公可简,始创为“银线水芽”,盖将已拣熟芽,再剔去,只取其心一缕,用珍器贮清泉渍之。光明莹洁,若银线然,号“龙团胜雪”。


  《铁围山丛谈》载,大观初,龙焙于岁贡色目外进御苑“玉芽”、“万寿龙芽”。*和间,且增以“长寿玉圭”。(又)载,茶于社前进御。宣和间,皆占冬至而尝新茗。是牵人力为之,反不近自然矣!


  香烛光摇绣阁深,海棠枝上月斜临。当窗细展三韩纸,御笔纵横搨瘦金。


  《四朝闻见录》载,宣*盛时,宫中以河阳花蜡无香为恨。遂用龙涎沈脑屑灌蜡烛,列两行数百枝,焰明而香,钧天之所无也。


  《云麓漫钞》载,徽庙(徽宗)内禅,幸淮浙,尝作小词,名“月上海棠”。


  《谈荟》载,宣和书画贉卷多用三韩纸。


  《清河书画舫》载,徽宗之书法,号为“瘦金书”。


  画意诗情斗绮华,紫宸游戏灿天葩。宫成选尽丹青手,独赏斜枝月季花。


  《清河书画舫》载,徽宗建设画学,以古人诗句命题。如,“竹锁桥边卖酒家,踏花归去马蹄香”之类。


  《云烟过眼录》载,徽宗画水墨草虫,后题“紫宸殿游戏”。


  《画继》载,徽宗建龙德殿,图画屏壁,皆极一时之选。上一无所称。独顾“壶中殿”前柱廊拱眼“斜枝月季花”。问画者为谁?褒赐甚宠,皆莫测。上曰:“四时朝暮花蕊叶皆不同。此作春时日中者,无毫发差。故厚赏之!”


  鹤庄鹿砦隐丛花,一桁青帘出树斜。游宴遍开行幸局,连宵排当在谁家。


  《纲目》载,*和四年,作“延福宫”,凿池为海,疏泉为湖。鹤庄鹿砦,文禽奇兽,孔翠诸栅蹏尾,动以数千。嘉花名木,怪石岩壑,幽胜不类尘境。又为村居、酒肆青帘于其间。


  《宋史·曾辅传》载,*和后多微行,置行幸局。局中以帝出日,谓之“有排当”。


  画裙细缕麝香金,秀盼疏眉思不尽。认得贡云墙外指,前头知是翠华临。


  《谈荟》载,宋时,宫人多以麝香为缕,金罗为衣裙。元裕之诗曰:“北去穹庐千万里,画裙休缕麝香金。


  《买愁集》载,徽宗行至平顺州,止泊驿舍,见歌女曰:“我百王宫魏王女孙也。”张孝纯词云:“疏眉秀盼向春风,犹是宣和装束。”


  《齐东野语》载,宣和中,艮岳初成,令近山多造油绢囊,以水湿之,晓张于危峦绝岩间。既而,云尽入焉,遂括囊以献,名曰“贡云”。每车驾所临,辄开纵之,须臾,然充塞。


  御沟花傍御廊开,十里春风绣作堆。清跸一声*道静,玉拳铁棒拂云来。


  《东京梦华录》载,坊卷御街两旁,乃御廊,旧许市人买卖于其间。自*和间,司禁止。各安黑漆杈子,路心又安朱漆杈子。杈子里有砖石甃砌御沟水雨道。宣和间,尽植莲落,近岸植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之间,望之如绣。


  《铁围山丛谈》载,太上(指宋徽宗)以*和六七年间,始讲汉武帝期门故事。初,出侍左右宦者,必携从二物,以备不虞。其一,玉拳,其二,铁棒也。玉拳,真于阗玉,大倍常人手拳,红锦为组以系之。铁棒者,乃太祖仄微时,以至景命后所持铁棒也。


  四十余年梦乍醒,深宫花竹闭娉婷。长斋不御天厨味,自拨炉火诵佛经。


  《归田录》载,仁宗周贵妃生两公主。帝崩,妃日一蔬食,屏处一室诵佛书。睏则假寝,醒则复诵,昼夜不解衣者四十年。徽宗主,诏出外,与亲戚相往来。历五朝,勤约一致。


  淋漓宸翰洒齐纨,续句清新惬主欢。莫怪朝来餐饭少,御厨滋味欠梅酸。


  《话腴》载,徽庙一日幸“来夫人阁”。偶洒翰于小白团扇,书七言十四字。而天思稍倦,顾在侧珰曰:“汝有能吟之客,可令续之!”乃荐邻里太学生。既宣入,内侍省恭读宸翰,不知指意。乞为取旨。上曰:“朝来不喜餐,必恶阻也!当以此为词,续进。”上御诗曰:“选饭朝来不喜餐,御厨空费八珍盘。”生续进曰:“人间有味都尝遍,只许江梅一点酸。”


  昨夜宸游梦化城,凌晨天上下云骈。绣鹅帘卷春风暖,侍辇趋陪鹁鸽青。


  《清河书画舫》载,徽宗自画《梦游化城图》。


  《宋史·舆服志》载,芳亭辇,前后垂帘。*和之制,以红罗绣鹅为额。


  《挥尘录》载,徽宗御驳骡,名“鹁鸽青”。


  玉真轩里篆烟霏,桧竹荫浓隔绮闱。午梦初醒浑似醉,金门羽客拜安妃。


  《碧湖杂志》载,玉真轩内,有玉华阁,即安妃妆阁也。林灵素以左道得幸,谓上为“长生帝君”,妃为“九华玉真安妃”。每祀妃像,妃方寝而觉有酒容。蔡元长最承恩遇,赋诗殿壁。云:“琼瑶错落密成林,桧竹交加午有荫,恩许凡尘时纵步,不知身在五云深。”侍宴于保和殿,上令妃见京,先有诗曰:“雅兴酒酣添,逸兴玉真轩,内见安妃命,京赓补成篇。”京即题曰:“保和新殿丽秋晖,恩许尘凡到绮闱。”灵素,号“金门羽客”。京即指蔡京也。


  翠华深夜访娇娆,恰值银河驾鹊桥。离别漫添牛女恨,君恩有约在鲛绡。


  《宣和遗事》载,宣和五年七夕,道君(徽宗)宿李师师家。临别约再会,乃解龙凤鲛绡直系为信。都巡官贾奕,乃师师结发之情也。深妒其事,题“南乡子”词。云:“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似仙,暗想圣情浑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眠。一夜说盟言,满掬沈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


  六宫风让韻谁高,进御争裁韵缬袍。满掬珠光嵌宝髻,玉簪斜绾一双桃。


  《铁围山丛谈》载,宣和殿小库者,天子之私藏也。顷闻之以宠妃之侍从者,颁首饰,上喜而赐之。命内侍取北珠匣来。上开匣,御手亲掬,而酌之。凡五七酌以赉焉。


  《清波杂志》载,王黼奉敕,撰“明节和文贵妃”墓志。云:“六宫称之曰韵,时以妇女有标致者,为韵。曾叩于故老。宣和间,衣曰‘韵缬’,果曰‘韵梅’,曲曰‘韵令’。乃梁师成为郓邸,倡此谶。”


  《刘屏山集·汴京纪事诗》云:“笃耨清香步障遮,并桃冠子玉簪斜,一时风物堪*断,机女犹挑韵字纱。”


  《侯鲭录》载,宣和五六年间,上方织绫谓之“遍地挑”,又曰“急地绫漆”。冠子做“二桃”样,谓之“并桃”,天下效之。至金人犯阙,无贵贱皆逃,亦此谶也。


  声声鼓柝绕回廊,崇*宫前正作场。跃马弯弓夸射柳,羽林扭头愧红装。


  《清波杂志》载,*和五年四月,宴辅臣于宣和殿。先御崇*殿,阅子弟五百余人驰射挽强锐,毕事赐坐。出宫人列于殿下,鸣鼓击柝,跃马飞射,剪柳枝,射绣球,击丸,据鞍开神臂弓,妙绝无伦,卫士皆有愧色。


  骖鸾天下旧仙娥,玉燕双双插碧螺。共道吟诗方有禁,后宫偏许赐诗多。


  《宋诗纪事》载,王安中“妃嫔阁”立春帖子云:“玉燕翩翩入鬓云,花风初掠缕金裙,神霄宫里骖鸾侣,来侍长生大帝君。”


  《幼老春秋》载,王安中以文章有时名,交结蔡攸。攸引入禁中,太上赐安,饮半酣。是时,郑妃有宠,犹未正中宫。上出之,郑妃簪玉花,上有双飞玉燕。攸谓安中曰:“岂可无诗?!”安中即作诗,进之。太上(徽宗)大喜。


  《避暑录话》载,*和间,大臣有不能为诗者,因建言:“诗为元祐学术,不可行。”何丞相伯通,适领修敕令,因为科云:“诸士庶,传习诗赋者,杖一百”。


  《东都事略》载,显肃皇后郑氏,初封贤妃,有异宠。徽宗多赉以词章,天下歌之。


  华阳门内绿荫攒,湖石亭前荔子丹。诏与庭臣分赐罢,大珰执薄奏金銮。


  《铁围山丛谈》载,艮岳正门曰:“华阳”。自华阳门入,则夹道荔枝八十株。当前椰实一株。有太湖石曰“神运昭功”,高四十六尺。其中为亭,以复之。每召儒臣游览其间,则一珰执荔枝薄立石亭下,中使一人宣旨,人各赐若干。于是主者乃对薄按树以分赐,朱销而奏审焉。


  禁城东畔起嶕嶢,异兽珍禽入贡遥。纵使山名称万岁,可堪花木尽芭蕉。


  《艮岳记》载,徽宗登极之初,有方士言:“京城东北隅,地协堪舆。但形势稍下,倘增高之,则皇嗣繁衍矣!”上遂命土培其冈阜。*和间,遂即其地,大兴工役筑山,号“寿山艮岳”。《癸辛杂志》载,蔡攸言予帝,令苑囿中聚珍禽异兽。都下每秋风静夜,禽兽之声不绝。


  《清波杂志》载,宣和间,钧天乐部焦德者,以谐谑被遇,时借以讽谏。一日,从幸禁苑,指花竹草木,以询其名,德曰:“皆芭蕉也!”上诘之。乃曰:“禁苑花竹皆取于四方,在途之远,及至上林,则已焦矣!”上大笑。艮岳,即“万岁山”。


  凝晖殿外灿朝霞,*院传呼拨食家。御用不烦中瓦市,时新花果进东华。


  《东京梦华录》载,西廊面东,曰“凝晖殿”。相对东廊门楼,乃殿中省六尚局、御厨。近里皆近侍、中贵、*院子,只候宣唤。及宫禁买卖,进贡皆由此人。每遇早晚进膳,及殿中省对,“凝晖殿”禁卫成列,勾栏不得过往省门。上有一人呼喝,谓之“拨食家”。(又)载,东华门外,市井最盛。盖禁中买卖在此。凡饮食、时新花果,无非天下之奇。(又)载,东角楼街巷东去,则徐家瓠羹店,街南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


  佑神珍观郁亭台,池上迎祥傍晚回。朱雀门前人散后,遥看飞骑拂云来。


  《东京梦华录》载,朱雀门外“佑神观”,近东即“迎祥池”。夹岸垂杨,菰蒲莲荷,凫雁游泳其间。桥亭台榭,棋布相恃。每岁清明日,放百姓烧香游观一日。


  《徽宗宫词》云:“佑神珍观五云开,高倚层霄迭玉台,笑语半空知远近,纵观飞骑拂云来。”


  孱颜秀色五云排,花石纲前进献来。神运独推仁智殿,太平岩自玉京开。


  《宋常懋宣和石谱》载,有“排云”、“軃云”、“锐云”、“庆云”、“望云”、“坐龙”之名。谓之“五云”。


  《汴故宫记》载,仁智殿有二大石。左曰“敷锡神运万岁峰”,右曰“玉京独秀太平岩。”


  花萦凤舸香云散,柳锁虹桥御路荫。华觜冈前人蚁聚,遥知圣驾在琼林。


  《东京梦华录》载,驾方幸琼林苑。在顺天门大街西北,与金明池相对。大门牙道,皆古松怪柏。苑之东南隅,*和间,筑“华觜冈”,高数丈,上有横观层楼,金碧相射。下有锦石缠道、宝砌池塘、柳锁池塘、花萦凤舸。


  宫词三百继关睢,圣学真堪号缉熙。欲使天潢分赏遍,编摩亲付孔昭仪。


  《徽宗宫词跋》载,自建中靖国二年,至宣和六年,“缉熙殿”收藏御宫词共三百首。命左昭仪孔祯,同嫔御章安顗等,类而成书,颁降六宫,及太子、诸王宫,与夫公主、郡主、天眷、皇族之家,永为珍袭。宣和六年八月一日,帝姬长公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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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史宫词卷十七 南宋


  南宋,高宗构,徽宗第九子,初封康王,靖康二年,即帝位于南京。建炎三年,南渡。绍兴八年,定都临安,称臣于金。在位三十六年,传位太子,又二十六年崩,葬永思陵,改元二(建炎、绍兴)。孝宗昚,太祖子秦王德芳六世孙。高宗无子,立为皇嗣。受内禅。二年复与金和,始正敌国礼。在位二十七年,传位太子。又五年崩,葬永阜陵,改元三(隆兴、乾道、淳熙)。光宗名惇。孝宗太子。在位五年,传位嘉王扩,又六年崩,葬永崇陵。改元一(绍熙)。宁宗名扩,光宗第二子,在位三十年崩,葬永茂陵,改元四(庆元、嘉泰、开禧、嘉定)。理宗昀,太祖子燕王德昭九世孙,宁宗崩,史弥远矫诏立之,在位四十年崩,葬永穆陵。改元八(宝庆、绍定、端平、嘉熙、淳祐、宝祐、开庆、景定)。度宗禥,理宗弟沂王与芮子。理宗无子,立为皇嗣,在位十年崩,葬永绍陵。改元一(咸淳)。子少帝显立,二年元兵至临安,帝出降。寻北迁,封瀛国公。居燕八年,命入西域为僧,号“木波讲师”,后居甘州。元英宗时,遇害,改元一(德)。端宗昰,少帝庶兄。德祐二年,立于福州。三年崩于碙州,葬永福陵。改元一(景炎)。后少帝昺,端宗弟。景炎三年,即位于碙州,明年驻崖山。元兵击破之,诸*溃散,大臣陆秀夫负帝沉于海。改元一(祥兴)。


  南宋共九主,凡一百五十三年。


  天留神器付真王,恭俭风高白木床。皂荚胭脂多尚禁,那教雕镂到檀香。


  《梦梁录》载,敬恭仪王赵仲湜,靖康时众*欲推立之。仗剑谕诸*曰:“自有真王!”其*犹未退,遂自拔剑欲刺,六*方退。约以逾月,真王出。众喏,言若真王不出,则王当立矣!王阳许之,而阴实缓其期。未几,高庙(高宗)立于应天(南京)。


  《老学庵笔记》载,高宗在徽宗服中,用白木椅子。钱大主入觐见之曰:“此檀香椅子也?”张婕妤掩口笑曰:“禁中用胭脂皂荚多,相公已有语,更敢用檀香作椅子也?!”时,赵鼎、张浚作相也。


  牡蛎滩头御艇过,欢声雷动圣颜和。玉音亲赐夫人号,恩到村姬荫袭多。


  《辍耕录》载,金龞山枕海,属临海县章安镇。初宋高宗在潜邸日,泰州人徐神翁云:“能知前来事”,徽宗召至,以宾礼接之。一日献诗于帝曰:“牡砺滩头一艇横,夕阳西去待潮生,与君不负登临约,同上金龞背上行。”及两宫北狩,匹马南渡。建炎庚戌正月三日,帝航海次章安镇,滩浅搁舟,落帆于镇之“福济寺”前,以候潮。顾问左右曰:“此何山?”答曰:“金龞山”。又问:“此何所?”答曰:“牡砺滩。”高宗因恩神翁之诗,乃屏去警跸,徒步登岸。见此诗在寺壁题之,墨若新。始信其为异人也。时主持僧,方升坐,道祝圣之词。帝止,闻称赞语,仍无喜色。少时,千乘万骑毕集,始知为天子临幸。山下曰*椒村,村之妇女,闻天子至,咸来瞻拜龙颜,欢声如雷。帝始喜,皆敕封“夫人”,各自随便。故至今村妇皆曰“夫人”,虽易世,其称谓尚然不改。


  皇族来归下诏书,朔风雁影总模糊。南班慎选皆家宝,合补仙源积庆图。


  《经世奇谋》载,留遇僧者,砀山人也。金人见之曰:“全似赵家少帝。”遇僧窃喜。绍兴十年,三京路通,诏求宗室。遇僧自言“少帝第二子”。守臣遗赴行在,乃诏劾治,遇僧服罪。后有自北至者,曰:“渊圣小大王训,现居五国城。”


  《朝野杂记》载,建炎五年,有自称“徐王棣”者,闻于朝。上遣使逆之,既至审验,则富顺男子李悖也,遂坐诛。有妇人自称“荣德姬”者,按验,则妇人易氏也,亦杖死。上曰:“吾宁受百欺,冀得一真。”绍兴三年,诏皇族有来归者,令州县验实以闻。


  《愧郯录》载,尝考典故祖宗袒免亲以上备环卫官属籍,谓之“南班”。


  《宋史》载,不■〈百上心下〉,嗣濮王宗晖曾孙也。孝宗嘉其忠谅,顾太子曰:“此贤家宝也!”


  《通志略》载,有本朝《仙源积庆图》一卷。


  君臣相励诵车攻,巾帼声名达九重。大将功成缘内助,御书一轴奖张秾。


  《中兴编年》载,绍兴五年,上书《车攻诗》以赐辅臣曰:“当于卿等勉励,以修*事。”


  《雪履斋笔记》载,张俊有爱姬,乃钱塘妓张秾,颇涉书史。柘皋之役,俊发书嘱以家事。秾引“霍去病”、“赵云”事,以坚其心。俊以其书缴奏,上亲书奖谕。


  海上弯弓护御楂,国仇未复尚堪嗟。戎装笑向官家请,臣妾前驱裹皂纱。


  《四朝闻见录》载,高宗宪圣吴后,侍高宗航海,金骑猝至,欲掠御舟。后发一矢,应弦而倒。高宗重于视师,后奏曰:“臣妾裹五尺皂纱,须一往矣!”


  《宋史》载,吴后常以戎服侍左右。


  南内消闲日易曛,娱情偏爱说新闻。聧车志与夷坚志,尽是齐谐志怪文。


  《贵耳录》载,宪圣在南内,爱神怪幻诞等书,如郭彖《聧车志》始出,洪景卢《夷坚志》继之。


  耕织新图进紫宸,风诗仿佛听歌。深宫披览闲题字,点画秾纤俨洛神。


  《玉海》载,绍兴中,于潜令楼瓙画《耕织二图》。高宗召对,宣示后宫。


  《太平清话》载,四明楼瓙画《耕织图》后,此图流传人间,见逐段下有“宪圣慈烈”皇后题字。皇后姓吴,配高宗,其书绝相似。


  《书史会要》载,高宗自言:“学书唯视笔法精神,朕得王献之‘洛神赋’六行,日阅数十过,自觉于书有得。”


  又到清明改火时,攒宫满目草离离。谁知茸母烟生处,泪洒春风念赵岐。


  《梦梁录》载,寒食第三日,即清明节。每岁禁中,命小内侍于阁门,用榆木钻火。先进者,赐金盌,绢三匹。宣赐臣僚巨烛,正所谓“钻燧取火者”,即此时也。前五日,发宫人车马,往绍兴攒宫朝陵。


  《词品》载,徽宗在北,遇清明日,诗云:“茸母初生认禁烟,无家对景倍凄然,帝城春色谁为主,遥指乡关涕泪涟。”茸母,草名。


  《孤臣泣血录》载,徽庙北狩,有谍者持一*巾单来,御书云:“赵岐註孟子,付*潜善,诸人审思之。”盖孟即瑶华太后,赵即康王。高宗由是中兴。


  云际瑲瑲玉佩鸣,鸽铃清脆趁天晴。北飞倘逐宾鸿去,也许传书五国城。


  《四朝闻见录》载,东南之俗,以养鹁鸽为乐,内侍尤甚。寓金铃于尾,飞而荡空,风力振铃,铿如云间之佩。绍兴中,有赋诗者,曰:“铁勒金似锦铺,暮收朝放费工夫,争如养取南来雁,沙漠能传二帝书。”


  东观巍巍殿阁重,砚储百九重珪琮。点顶未必同顽石,准敕偏邀一字封。


  《砚笺》载,秘阁砚,高宗御押郑亨仲诗“石渠东观天尺五”,右文“储砚一百九”。今所见仅存七十五耳。


  《老学庵笔记》载,秘阁有砚“思陵”。御书一“顽”字,因谓之“准敕顽砚”。


  江上芙蓉并蒂姿,相欢真合谪仙诗。如何倾国名花句,竟遣君王怒净师。


  《子素集》载,高宗《二刘妃图》诗云:“秋风落尽故宫槐,江上芙蓉并蒂开,留得君王不归去,凤皇山下起楼台。”


  《游名山记》载,皋亭山广岩院僧净师,绍兴初,被诏作草首书“名花倾国两相欢”。宋主不悦,赐罢。


  《朝野杂记》载,德寿刘妃,临安人。时有小刘氏者,进婕妤。皆有宠宫中号妃为“大刘娘子”,婕妤为“小刘娘子”。


  女教场中看点操,红装小队雁翎刀。中原未返燕云地,羞著团花旧战袍。


  《词苑丛谈》载,杭州女教场,在凤皇山麓。宋南渡,嫔妃演武于此。


  《玉海》载,乾道二年,命*器所造雁翎刀,以三千柄为一料。


  仓皇半臂南归乡,二胜交环脑后忘。江上玉孩出鱼腹,犹闻封典到厨娘。


  《三朝北盟会编》载,徽宗自燕山,密遣曹勋至,赐帝绢半臂,书其领曰“便可即真来援父母”。


  《宋稗类钞》载,杨存中在建康旗上,画“双胜连环”,谓之“二胜环”,取两宫北还之意。后得美玉,琢为帽环,以进。有一伶在旁,高宗指示之,曰:“此杨太尉所进二胜环!”伶人跪捧谛观,徐奏曰:“可惜二胜环却放在脑后!”高宗闻之,改容。


  《钱塘遗事》载,高宗宴大臣,见张循玉持一扇,有玉孩儿扇坠儿。上识是十年前,往游四明,误落于水中,屡寻不获之物。乃询于张,张对曰:“臣于清河坊铺家买得。云于候潮门外,陈宅厨娘破鱼腹得之”。上大悦,以为失物复还之兆。于是,厨娘诰封为孺人。


  莫道钱塘胜汴梁,南屏望祭故陵荒。耳边不忍听鹦鹉,犹向承尘唤卜娘。


  《宋会要》载,南渡后,诸陵在西洛。设“望祭殿”于南屏山绝顶。


  《枫窗小牍》载,高宗在建康,有大赤鹦鹉,自江北来,集行在承尘上,比上膳行在草草无乐。鹦鹉大呼“卜尚”,乐起方响。久之曰:“卜娘子不敬万岁!”盖道君(徽宗)时,掌乐宫人以方响引乐者,故犹以旧格相呼。高宗为罢膳,泣下。


  檀板朱弦凤掖秋,仙韶深苑动歌喉。钧容旧谱无人识,宣索当年菊部头。


  《齐东野语》载,思陵朝,有菊夫人者,善歌舞,为仙韶院之冠,号为“菊部头”。然颇以不获际幸为恨,既而称疾,告归。一日,德寿按“梁州曲”,舞不称旨,提举官奏曰:“此非菊部头不可!”遂令宣唤,再入。


  《朝野类要》载,教坊之名,唐时属太常。本朝增东西两教坊,又别有“化成殿钧容班”,中兴后,因之。


  展卷临池到日阑,螺书龙画任意观。经筵讲罢多清宴,内侍承宣进小冠。


  《玉海》载,高宗书法断鳌玄极息马论道,龙画螺书旁纷编列。又尝书“无逸图”曰:“朕一无所好,唯阅书作字,自然无倦。”


  《播方大全文粹》载,王璧御书“无逸图”,赞绍兴改元之五年四月,皇帝陛下亲洒宸输。书《尚书·无逸篇》为图,以揭于经筵。银钩绚彩,凤辇鸾翔,而清宴之。闲于以省览研猗,此盛德事也。


  《云麓漫钞》载,高宗时,隆祐太后,遗以小冠。曰:“此祖宗燕闲之所服也!”


  凤舄霞裳返朔方,龙绡收泪品诗章。迎銮自有文臣赋,独为将*换道装。


  《三朝北盟会编》载,车驾入临平,奉迎太后。上初瞻慈容,喜深感极,泪湿龙绡。卫*欢声动天地。太后进宫,入居于慈宁殿。文武百官上表称贺,亦有献赋颂雅歌,称美圣德者。令中书舍人程敦厚,第其高下。


  《诚斋集》载,题曹仲本出示谯国公《迎请太后图》。诗曰:“辇中似是瑶池母,凤舄霞裳剪重雾。”


  《南宋杂事诗注》载,迎銮七殿,题分为七,实只一篇。


  《七修类稿》载,韦太后北归至临平,因问:“何不见大小眼将*耶?”指问岳飞。人曰:“岳飞死狱矣”!遂怒帝,欲出家。故终身在宫中,道服也。


  芍药花开香满庭,依稀如见待康亭。临摹禊贴同宸翰,静对雕窗写六经。


  《天中记》载,高宗吴后父尝梦至一亭,匾曰:“待康”。旁植芍药,独放一花,妍丽可爱,花下白羊一。寤而异之。及生后,年十四时,高宗为康王,被选入宫。


  《书史会要》载,高宗吴后,博习书史,妙于翰墨。帝尝书“六经”,赐国子监刊石。稍倦,即命后续写,人莫能辨。


  《兰亭考》载,一修城所得本,前有薛稷书两行,十八字。后高宗取石入德寿宫,宸翰题曰“禊帖”。


  《中兴小录》载,吴后尝临“兰亭帖”,佚在人间。


  妙选深宫掌御书,奉华堂里碧纱厨。闭关颂酒源堪溯,宝篆亲填补衮图。


  《书史会要》载,刘夫人宇希,建炎间掌内翰文字,及写宸翰,善画。画上用“奉华堂记印”。


  《绘事备考》载,尚衣夫人刘氏,画有《宫衣填线图》、《枚卜图》、《补衮图》、《宫绣图》。


  《志雅堂杂钞》载,刘娘子有“闭关颂酒之裔”一印。此刘家事,然以妇人用之,恐不类也。


  纱帷昼暖墨华施,宸翰淋漓玉润姿。手制御前三十帖,樗蒲锦衬紫裱制。


  《玉海》载,紫石砚屏纱帷,昼暖墨花春。


  《书画眼》载,思陵笔法,其源出于“玉润帖”。


  《玉海》载,绍兴十三年,贵妃吴氏,题御书云:“机*之暇,择钟王而下三十帖,亲御豪素,并加临写。龙蟠凤翥希伟绩也。”


  《齐东野语》载,思陵妙悟八法,访求法书名画,故绍兴内府所藏不减宣和,其装裱裁制各有紫駞尼里樗蒲锦裱。


  万岁藤边青蒂开,曾经拂石坐苍苔。天颜独为梅岩喜,妒杀萧洲奉敕梅。


  《四朝闻见录》载,光尧亲祀南郊,因过“易安斋”,为赋梅岩。孝宗和云:“东君欲奉天颜喜,故遣融池放早花。”高宗尝问主僧云:“此梅,唤作甚梅?”僧对曰:“青蒂梅”。又曰:“梅边有藤,唤作甚?”对曰:“万岁藤。”称旨赐僧阶。上尝拂石而坐,至今谓之“御坐石”。


  《已疟编》载,画梅有名者,如宋时杨补之作梅,自负清瘦。有持入德寿者,内中颇不便于逸兴,谓曰“村梅”。因自题曰“奉敕村梅”。


  《春雨集》载,杨补之无咎,所居萧洲,有梅临之以进徽庙,戏曰“村梅”。


  赤岸风寒雪满天,贺正人到已明年。花饧宣赐班荆馆,先遣冰篺讶北船。


  《武林旧事》载,北使到阙,先遣伴使赐御宴于赤岸之“班荆馆”中。使传宣抚司,赐龙茶一斤,银台二十两,并风药花饧。


  《云麓漫钞》载,贺正多值风雪。有司作浮筏,前用巨碓捣冰,谓之“冰篺”,以迎北使。


  侍宴频倾金屈卮,蛮狮分列柱东西。熰鱼酒蟹盐蛇鲊,赐食青宫领御批。


  《东京梦华录》载,御宴酒盂,皆金屈卮。如菜盌,而有手把子。


  《二老堂杂志》载,殿上大宴,有蛮人控金狮子,对设柱间。


  《随隐漫录》载,每日赐太子玉食,批司膳,内人所书也。如酒醋白腰子、三鲜笋、炒鹌子、烙■〈火賛〉石首鱼、土步辣羹、海盐蛇鲊、煎卧乌、熓糊、鱼糊、酒蟹、江■〈虫兆〉、青蝦辣羹、酒醋蹄酥片、生豆腐、醋脑子、清汁杂熰、湖鱼肚辣羹之类。


  院子非时供御羹,饔人何事拂宸情。伶官一语天颜霁,年月原推丙甲生。


  《梦梁录》载,大内进膳,有紫衣裹卷脚幞头者,谓之“院子家”。托一合*绣龙合衣笼罩,左手携一条红罗绣手巾进入。若非时取唤名曰“汛索”。


  《霏雪录》载,宋高祖时,饔人煮馄饨不熟,下大理寺。优人扮两士人,各问其年。一曰“甲子生”,一曰“丙子生”。优人告曰:“此二人皆合下大理寺!”高祖问故。优人曰:“裌子、饼子皆生,与馄饨不熟者同罪!”高祖大笑,赦原饔人。


  乐部风流属旧京,平康人物最关情。蔡奴小影师师传,共播芳名入禁城。


  《后村诗话》载,汴妓郜六,即蔡奴也。元丰中,命待诏崔白,图其貌,入禁中。


  《老学庵笔记》载,潘子贱题“蔡奴传”曰:“嘉祐间,风尘中人亦如此,呜呼盛哉”!则蔡奴留影正南宋事。潘子贱,绍兴中人。《敏求记》载,“李师师小传”,一卷。临安刊于榷场中。


  红丝小铠破旗枪,雀舌光尝第一纲。韵果簇*凤样,绣茶原异蜡茶香。


  《陆游煎茶诗》云:“红丝小铠破旗枪。”


  《宣和北苑贡茶录》载,一旗一枪,号“拣芽”。舒王《送人官闽中》诗云“新茗斋中试一旗”。或者谓茶芽未展为枪,已展为旗。


  《武林旧事》载,仲春上旬,福建漕司,进第一纲蜡茶。此乃“雀舌”、“水芽”所造。(又)载,禁中大庆贺,则用大镀金盆,以五色韵果簇饤龙凤,谓之“绣茶”。不过悦目而已,亦有专其工者。


  飞来峰对冷泉堂,聚远楼高助远望。移得西湖来禁院,兰桡常在水中央。


  《武林旧事》载,聚远楼,高宗雅爱湖山之胜,恐数跸烦民,乃于宫内凿大池,以象西湖。冷泉迭石作飞来峰。因取坡(苏东坡)诗“赖有高楼能聚远,一时收拾与闲人”名之。孝宗御制《冷泉堂诗》以进高宗。高宗和韵,时为盛事。(又)载,御舟有“兰桡”、“荃桡”。


  秋千庭馆絮池塘,占断东风第一香。太上垂衣今上拜,牡丹花下进瑶觞。


  《贵耳录》载,慈宁殿赏牡丹时,椒房受册,三殿极欢。上自制曲,名“舞杨花”。命小臣赋词,俾贵人歌以侑玉卮为寿词。有云:“正秋千庭馆,风絮池塘,占东君谁比花王。”


  《杨万里德寿宫庆寿口号》云:“太上垂衣今上拜,百王曾有个家风。”


  数声龙笛逗清凉,德寿宫中秋夜长。橘子初*新酒热,一轩风月召秦王。


  《都城纪胜》载,淳熙间,德寿宫龙笛艺使四十名。每中秋或月夜,令独奏龙笛,声闻人间,诚清乐也。


  《齐东野语》载,秦王以元舅之尊,德寿特亲爱之。一日,以小诗召之曰:“趁此一轩风月好,橘香酒热待君来。”


  画舫轻桡逐水仙,春风十里丽人天。年年湖上龙舟会,五嫂鱼羹进御前。


  《武林旧事》载,淳熙间,寿皇每奉德寿三殿,游幸湖山,御大龙舟。凡游赏、买卖皆无所禁,或有以轻桡趁逐求售者。歌妓舞鬟严妆自炫,以待招呼,谓之“水仙子”。小舟时有宣唤,赐予。如宋五嫂鱼羹,尝经御赏,遂成富媪。一日,御舟经断桥,桥旁有酒肆。中饰素屏,书“风入松”词于上,光尧称赏久之。其词云:“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玉骢惯识西泠路,骄嘶过沽酒楼前。红杏香中歌舞,绿杨影里秋千,东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在湖水湖烟。明日再携残酒,来寻陌上花钿。”上笑曰:“此词甚好,但末句未免儒酸!”因改定云“明日重扶残醉”,则大不同矣。


  宫奴新入髻双丫,嫋嫋琼华与绿华。阮谱教成三十曲,笑将则剧纳官家。


  《武林旧事》载,乾道三年三月,车驾与皇后、太子过宫,起居二殿讫,同至后苑看花。太后邀太皇官家,同到刘婉容位奉华堂,听摘阮奏。曲罢,婉容进茶讫,遂奏太后云:“本位近教得二女,名琼华、绿华,并能琴阮、下棋、写字、画竹、背诵古文。欲得纳于官家则剧。”遂令各呈伎艺,并进自制阮谱三十曲。


  当筵同祝岁千秋,玉帝嫦娥共奉瓯。殿上红裙相对舞,木犀花香满重楼。


  《武林旧事》载,八月二十一日,寿圣皇太后生辰。上寿并同“天申节”。仪第七盏,小刘婉容进自制“十色菊千秋岁”曲,又有琼琼、柔柔对舞。又移坐“灵芝殿”,有木犀处进酒。


  《七修类稿》载,尝得赵千里画,便面帝、后,步入宫殿。一人牵鹿,二人函进珊瑚树意,此《德寿宫庆寿图》也。伶官进词曰:“玉帝来朝玉帝,嫦娥捧献嫦娥。”珊瑚者,山呼也。寓祝意。


  九重清俭却馐珍,玉肺朝朝奏紫宸。还是宫厨生菜美,牡丹花片咀残春。


  《山家清供》载,真粉、油饼、芝麻、松子、胡桃、莳萝六者为末,拌和入甑,蒸熟,切作肺样,后苑名曰“御爱玉灌肺”。以此见九重崇俭,不嗜杀之意。(又)载,宪圣太后喜清俭,令后苑进生菜。必采牡丹花片和之。


  《群芳谱》载,亦用梅花。


  跃马茅滩滚鞠尘,护*八百鹳鹅陈。日斜幄殿回銮晚,共进都亭酒一巡。


  《武林旧事》载,寿皇留意武事,在位凡五大阅,或幸白石,或幸茅滩,或幸龙山。先一日,诸*先赴教场。质明,上自祥曦殿戎服乘马太子、亲王、宰执、近臣并戎服乘马,以从。护圣马*八百骑,分执枪旗弓矢等兵器,驰入教场。上御金装甲胄,登将台幄殿。鸣角“戒严殿”,帅奏取圣旨,马步*整队成屯,以备教战教阵。讫,射生官进献群鹿。上更戎服,赐宰臣以下对御酒“五行殿”。帅奏取旨谢恩,唱喏。讫,驾出教场。是日,太上皇于都亭驿,设帘幄以观驾至,邀上入幄,宣唤管*官,赐大金盌酒于帘外。


  别馆春深户昼扃,丝鞵长日御彤亭。拜除姓字关宸虑,一一*签上画屏。


  《老学庵笔记》载,禁中旧有丝鞋局,专供御丝鞋。寿皇即位,唯临朝服丝鞋,退则以罗鞋易之。遂废此局。


  《孝宗俭德记》载,上在禁中,凡先皇游玩之处,多扃鐍不御。


  《方舆胜览》载,选德殿,孝宗新作。金漆大屏风,分画诸道各列监司郡守于两行,以*签标示居官者职位、姓名。其背为“华彝图”。


  《杨后宫词》云:“天下监司两千石,姓名都在御屏中。”


  白莲花开月轮明,邃阁层楼贮水晶。夜半箫韶声乍歇,小刘承敕弄瑶笙。


  《词苑丛话》载,淳熙九年八月十五日,孝宗过德寿宫起居,上皇因留赏月,宴“香远堂”。堂东有“万岁桥”。大池十余亩,植千叶百莲花。南岸列女乐,月上箫韶稍止。上皇召小刘妃,独吹白玉笙。侍宴官开府,进百字令词。有云:“不信群仙高宴处,移下水晶宫殿。”上赐宝盏,更余还宫。是夜西兴,亦闻天乐。


  三世丁年应运生,汤孙禹子共升平。东宫漫进乌髭药,天意方教示老成。


  《钱塘遗事》载,孝宗御宇,高宗在德寿,光宗在东宫,宁宗在平阳邸,本支百世。杨诚斋之贺光宗诞辰诗云:“祖尧父舜真千载,禹子汤孙共一家。”又云:“天意分明倡大德,诞辰三世总丁年。”盖高宗生丁亥,孝宗生丁未,光宗生丁卯也。


  《四朝闻见录》载,光皇春秋已富,又自东宫尹天府入侍重华。从容启上曰:“有赠臣以乌髭药者,臣未敢用,上语。”光皇曰:“朕欲示老成于天下,何以此为?”


  岁岁纱绫贡禁中,抹胸裹肚制弥工。新来北紫裁衫袖,闲却当年不肯红。


  《施宿会稽志》载,岁贡越绫十匹,轻容纱五匹。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载,乾道邸报,临安府浙漕司,所进成恭后御衣,有粉红纱抹胸,正红罗裹肚。


  《通雅》载,淳熙间,北方染紫极鲜明,中国亦效之,谓之“北紫”。


  《老学庵笔记》载,唐有一种色,谓之“退红”。绍兴末,缣帛有一等似皂而淡者,谓之“不肯红”。


  阁道东西滚画球,龟兹新乐合凉州。绣旗风飐芙蓉晚,马上传呼得上筹。


  《宋史》载,有司,除地东西为球门,加以彩缤。承旨二人守门。卫士二人持小红旗唱筹,御龙官绵绣衣,持哥舒棒,周卫球场。东西建日月旗,教坊设龟兹乐于两廊。鼓各五阁门,预定分棚状。取亲王、近臣、驸马都尉以下悉预服异色绣衣。左棚*襴,右棚紫襴。乌皮鞾冠以华,插脚折上巾。天厩院供训习马。帝乘马出教坊,大合“凉州曲”,马背结尾,内侍发金盒,出朱漆球,掷殿前。通事舍人奏云:“御棚打东门”。帝击球,教坊作乐、奏鼓。球既度飐旗,鸣钲止鼓。帝回马,从臣奉觞,上筹贡物以贺,始命诸王、大臣驰马争击。球门两旁置绣旗二十四,而设虚架于东西阶下,每棚得筹,即插一旗架上,以识之。帝得筹,乐少止,从官呼万岁。群臣得筹,则唱好。得筹者下马称谢。又有步击者,乘驴骡击着。时令供奉看棚戏,以为乐。


  《玉海》载,淳熙四年九月,阅蹴球于“选德殿”。


  《周必大年谱》载,同宰执芙蓉阁,观击球,内宴“选德殿”。


  《通鉴》载,淳熙四年阁门稽太宗朝击球典,故仍先习仪。


  绕殿风轮散异芬,屏间卓舞纳南薰。内家不识炎天味,金合惊看豹脚蚊。


  《武林旧事》载,禁中避暑,置茉莉、素馨、建兰等南花数百盆于广廷。鼓以风轮,清香满殿。


  《寓意编》载,好事者,家藏宋马远画,南薰殿浅色屏障。


  《齐东野语》载,寿皇语崇王曰:“闻湖州多蚊,果否”?后侍宴,因以小金盒贮豹脚蚊数枚,进之。


  英武曾传小使君,夕阳红湿句弥新。振振公子俱麟秀,道是皇宫家里人。


  《宋史·宗室传》载,赵不尤,有武力,尝与金人战,称雄漳河南北,盗皆避其锋,曰:“此小使君也!”


  《贵耳集》载,赵介葊,名延瑞,宗室之秀。有赋西湖词,“波里夕阳红湿”句,甚妙。上问:“谁作?”左右曰:“延瑞。”上曰:“我家里人也会作此等语。”甚喜。


  《鼠璞》载,今称宗寺曰“麟寺”,玉牒曰“麟牒”。宗秀曰“麟趾之秀”。


  内宴方酣出殿迟,绿签几度泛琼卮。墨香酒气余罗帕,檀口争吟海野词。


  《姚氏残语》载,孝宗坐侧有牙签,凡二十,半白半绿。酒至出白签,斟止半杯,出绿签则满。泛一席之间,用绿签止二三而已。


  《齐东野语》载,孝宗内宴酒酣,内人以帕子,向曾觌乞词。曾觌,字纯甫。有《海野词》一卷。


  绣龙屏外烛光斜,白发儒臣拜宠嘉。天子清歌妃劝酒,进羹忙煞满头花。


  《经筵玉音问答》载,隆兴元年五月三日晚,侍上于后殿之内阁,蒙出示答金人书,命余坐于侧,草换书顷,予以书稿进呈。上自读数次,曰:“卿之才识学问,可谓过朕。”时将日暮,旨唤内侍厨司“满头花”办酒。上坐于中,御七宝交椅,绣龙曲屏风。旨以青玉团椅兀赐余。旨谓宦子王隆曰:“胡侍读年老,岂可无椅坐者!”乃入内取通螺钿屏风至。上用玉荷杯,予用金鸭杯。初盏,上自取酒,令潘妃唱《贺新郎》,令兰香执上所饮玉荷杯,上注酒,顾余曰:“贺新郎者,朕自贺得卿也!”酌以玉荷杯者示。“朕饮食与卿同器也!此酒当满饮!”予乃拜谢。上自以手扶。乃就坐,食两味八宝羹。上亲唱一曲,名《喜迁莺》。以酌酒。且谓予曰:“朕每在宫,不妄作此,只是侍太上宴间,被上旨令唱。今夕与卿相会,朕意甚欢,故作此乐。”次盏蒙旨,潘妃取玉龙盏至,又令兰香取明州虾脯至,特旨令妃劝予酒。予再辞不获,上旨谓妃曰:“胡侍读能饮,可满酌!”歌《聚明良》一曲。


  纱罗衫子间红*,大袖长裙斗绮装。别有翠毛云雁锦,内批左藏赐亲王。


  《文献通考》载,孝宗乾道中,中宫常服有司进深红大袖,红罗生色为领。红罗长裙,红霞帔,药玉为队,背子用红罗。衫子用水*纱。裆袴以白衫裙,以明*短衫,以粉红纱为之。(又)载,乾道二年,户部言:“左藏东西库,每岁所赐袍,亲王、宰执以全匹,裁裂给之。请旨照以全匹!”上从之。又赐窄锦袍。有翠毛、宜男、雪雁、细锦等七种。


  《霏雪录》载,宋故事,禁中处分事付外,谓之“内批”,又谓之“御批”,皆内夫人代书。


  词臣深住玉堂中,莲烛光摇锁院红。学士新来承熟状,内封名色看屏风。


  《玉堂杂记》载,淳熙丁酉九月,宣召侍读进少保,赐宴“澄碧殿”。抵暮赐以金莲烛,宿玉堂直庐。(又)载,凡锁院或亲被旨,或受熟状,即关阖门。阖门既报,御史赴“文德殿”听宣。(又)载,内封名色不一,直时,或未详其体,院吏必以片纸录旧作于前,谓之“屏风儿”。


  万朵芙蓉瞰碧澜,东园花奉北宫欢。龙舟过处红云裹,撤去栏帷待卧看。


  《四朝闻见录》载,高宗登遐,宪圣独处北宫。春秋高,孝宗以不得日侍定省为歉,及内禅光宗,实献圣所命,孝宗始得日奉长乐宫,极天下之养,尽人子之欢。宫与东园最近,浃旬间,即恭请宪圣临幸。瞩芙蓉临池秀发,遂白献圣,请登龙舟,撤去栏幕,卧看尤佳。宪圣欣然从之。


  聚景门开朱柏重,春光七十二亭浓。宫车路入西湖曲,望见甘园御爱松。


  《武林旧事》载,聚景园清波门外,孝宗致养之地。淳熙中,屡经临幸。


  《钱塘志》载,天逸阁载聚景亭台,尚有“花醉”、“澄澜”诸名,则七十二亭。


  《清波小志》载,甘园,宋内侍甘升园也,一名“湖曲园”。曾经临幸,至今有“御爱松”、“望湖亭”、“小蓬莱”、“西湖一曲”名。


  景阳钟罢日曈曈,阊阖宏开晓色融。忽听雷声绕金殿,千官舞蹈共呼嵩。


  《梦梁志》载,元旦禁中,景阳钟罢,百官皆冠冕朝服,诸州进奏吏,各执方物之贡,诸外国正副贺使,随班入贺。上御正衙,禁卫人高声嵩呼声甚震,名为“绕殿雷”。


  冉冉红云簇御轮,散将春色遍群臣。景灵宫里回銮后,内殿遥呼女圣人。


  《武林旧事》载,大礼后,择日诣景灵宫,行恭谢礼。上乘辇自后殿门出,教坊都管己于祥曦殿南迎驾。起居前守入太乙宫,参神礼毕,宣宰臣以下坐官,并簪花对御赐宴。上服幞头,不簪花。御筵毕,百官、侍卫吏卒等,并赐簪花从驾。缕翠滴金,各竞华丽。望之若锦绣。姜白石诗曰:“六*文武诰如云,花簇头冠样样新,唯有至尊浑不戴,尽将春色赐群臣。”又曰:“万数簪花满御街,圣人先自景灵回,不知后面花多少,但见红云冉冉来。”是日,皇后及内中车驾,先还宫中,呼“后”为“圣人”。


  丽正门前羽扇开,鹤童亲捧诏书来。太平万寿宣恩处,先抢金鸡下赦台。


  《武林旧事》载,肆赦日,驾自文德殿诣丽正门御楼。教坊作乐,宫架奏曲,帘卷扇开。宰臣以下,分班立。中书令称有敕“立鸡杆”,鸡杆一起,门上仙鹤童子,捧敕书降下阁门。提点开拆授宣,敕舍人起居。舍人一员择句读,宰臣以下再拜。俟读至咸赦除之狱级,奏脱枷讫,罪囚应诺,三呼万岁而出。金鸡杆高五丈五尺,四面各百戏。一人缘索而上,谓之“抢金鸡”。先到者得利物,呼万岁。诸州奏进,院各有递铺,腰铃*旗者数人。俟宣赦讫,即先发太平州、万州、寿春府。取“太平万寿”之语。楼下排列次第,有“宣赦台”。


  队队歌头彩帜斑,蛮奴控象舞回旋。潮沙筑路平如席,闪试城南五辂便。


  《武林旧事》载,三岁一郊。先差官兵修筑泥路。自太庙至泰禋门,又自嘉会门至丽正门,计九里三百二十步。皆以潮沙填筑,其平如席,以便王辂之往来。每队各有歌头,以彩旗为号,又命象院,教象前导。朱旗以二金三鼓为节。各有幞头紫衣蛮奴乘之,旋转跪起,悉如人意。又以车五乘,压之以铁,多至万斤,与辂轻重适等,以观徐疾倾侧之势。至前一月进呈,谓之“闪试”。


  万树宫鸦静不鸣,凤山楼阁月斜明。夜阑听彻连珠诺,多少官人促那行。


  《四朝闻见录》载,绍兴中,高宗建行阙于凤山。山中林木蓊郁,鸦以千万计,噪呜聒天。高宗在汴,未尝闻此,至则大骇,命内臣张去为领修内司诸儿聚弹射而驱之。临平、赤崖间,未几复如初。《学诗初稿》载,夜步临安内门诗:“静夜孤灯人未眠,等闲行过内门前,一声唱彻连珠诺,碧槛朱栏绿柳边。”皇城,夜间唱“连珠诺”。


  《老学庵笔记》载,有官入殿门,羱门辄促之曰“那行”。


  绿袍白简拜丹墀,天子临轩策士时。殿上呼名谁第一,绫巾争乞状元诗。


  《武林旧事》载,上御集英殿,拆号唱进士名,各赐绿袍、白简*衬衫。赐状元等三人酒食五盏,余人各赐泡饭。前三名各进谢恩诗一首。


  《耆旧续闻》载,夏文庄,举制科对策庭下。有老宦者,前揖曰:“吾阅人多矣!视贤良他日必贵。求一诗以志今日之事”。因以吴绫手巾展前,公乘兴题曰:“帘内衮衣明黼黻,殿中旗旆杂龙蛇,纵横落笔三千字,独对丹墀日未斜。”至今殿试唱名,宦者例求三名诗。


  马踏西畻雨似尘,繁华独占绍兴春。銮舆不为看花出,剪落金盘赐近臣。


  《梦梁录》载,钱塘门外,东西马畻诸圃皆植怪松、异桧,奇花、巧果,多呈龙幡凤舞之状。每日市于都城。《天彭牡丹谱》载,牡丹有名“绍兴春”,“祥云子花”也,大者径尺,绍兴中始传。


  《藏拙稿宫词》云:“牡丹春御正浓华,有旨今年不看花,剪落金盘三百朵,内批分赐近臣家。”


  江风吹老玉莲秋,迎弄戈船据上游。持较金明如儿戏,十分打扮是杭州。


  《武林旧事》载,玉莲堂,原名“一清堂”,竞渡争标于此。


  《都城纪胜》载,西湖春仲,浙江秋仲,皆有龙舟争标。


  《随隐漫录》载,余少观金明池水战,为之目动心骇。比见钱塘水*戈船飞虎,迎弄江涛,出没聚散如神,以视金明池如儿戏耳!


  《在轩集》载,竞渡棹歌云:“建云游,建云游,士风到处总相忧,朝了霍山朝岳帝,十分打扮是杭州。”


  日和天气日迟迟,一缕春风掩画丝。荠菜挑残人未散,生姜冷水笑多时。


  《云麓漫录》载,绍兴末,中官以小竹编联笼,以衣画风云鹭鸶,名曰“画丝”。好事者,大其制施于酒席或野次,可以障风,易其名曰“挂罳”。罳,即罘罳,古代设在宫门或城角的屏,有孔,形似网,用于守望和防御。


  《武林旧事》载,二月一日,为之“中和节”,宫中排办挑菜御宴。先是内苑预备朱丝花斛,上植生菜、荠花诸品。自中殿以次,各以金篦挑之。赏则珠玉金银,罚则舞唱吟诗、饮冷水、念佛、吃生姜之类。以资戏笑焉。


  爆竹声中岁暗除,禁园鼓吹又喧呼。年年埋祟龙池上,不似民间打夜狐。


  《梦梁录》载,禁中除夕,以教乐所伶工,装将*、府吏、判官钟馗、六丁六甲神兵、五方*使,灶君、土地、门神、户尉等神。自禁中,动鼓呼,驱出东华门外龙池湾,谓之“埋祟”。(又)载,后街贫丐装钟馗、小妹等形,敲锣击鼓,沿街乞钱,谓之“打夜狐”。


  宸游方趁杏花天,满地香风扑绣鞯。试上艮山东麓望,一弯新绿画春烟。


  《齐东野语》载,太皇极喜歌。木笪人者,以歌“杏花天”,补教坊都管。


  《岁寒堂集》载,艮山东麓,南渡宸游,看新绿之处。


  酒泛菖蒲水浴兰,石榴花映赤栏干。进来通草天师像,竞启红纱金看盘。


  《梦梁录》载,浴兰令节,内司以红纱彩金盘子,以通草雕刻“天师驭虎像”于中。


  《杨后宫词》云:“酒阑昌歌泛瑶觞。”


  内造春盘巧思多,金鸡玉燕共纷罗。福宁殿里鞭牛后,金彩争酬直閤婆。


  《武林旧事》载,立春前一日,临安府造进大春牛,设之福宁殿。及驾临,内官用五色彩絲杖鞭牛。余属直閤婆掌管,预造小春牛数十,分送殿阁巨珰,各随以金银钱彩为酬。是日,后苑办造春盘供进,翠缕、红丝、金鸡、玉燕,备极精巧。


  天乐宣天夜未休,秋晖堂上赏中秋。外边竞博江神悦,万盏灯光水面浮。


  《武林旧事》载,中秋有赏月、延桂排当。如“倚挂阁”、“秋晖堂”、“碧岑”。皆临时取旨,夜深天乐直彻人间。此夕,浙江放“一点红”羊皮小水灯,数十万盏,浮满水面,灿如繁星。或谓此乃江神所悦,非徒事观美也。


  海门激浪卷秋飙,雪岭银城横玉腰。雉扇远从天际出,高台缥缈正观潮。


  《武林旧事》载,禁中例,观潮于天开,图画高台,下瞰如在指掌。都人遥望*繖雉扇,于九霄之上,如萧台蓬岛。浙江之潮,天下之伟观也。自既望至十八日,为最盛。方其远出海门,仅如银线,既而渐近,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吞天沃日,势极雄豪。杨诚斋诗云:“海涌银为郭,江横玉系腰。”形象也。


  牡丹裀接绣球屏,万朵分排灿若星。宴到随花春已暮,赐来分插内窑瓶。


  《武林旧事》载,禁中赏花不一。至于“钟美堂”赏大花,为极盛。堂前三面,以花石为台,各植名品。台后分植玉绣球数百株,俨如镂玉。屏堂中设牡丹红线地。自中殿妃嫔,至内宫,各赐翠叶牡丹、分枝铺翠牡丹,御书画扇、龙涎金盒之类。至伶官乐部应奉等人,亦沾恩赐,谓之“随花宴”。


  《辍耕录》载,中兴渡江,有邵成章提举后苑,号“邵局”。袭故京遗制,置窑于修内司造青器,名“内窑”。


  殿前橙橘压霜条,满院*花贴地娇。早过鳌山灯节会,菊灯又似过元宵。


  《武林旧事》载,禁中例,于八日作重九排当,设“庆瑞殿”。分列*菊,灿然眩目。且点菊灯,略如元宵之夜。或于清燕殿缀金亭,赏橙橘。(又)载,元夕,鳌山多于“复古”、“膺福”、“明华”等殿张挂菊灯。


  明远楼前驻辇时,彤云低绕万年枝。炉中添爇胡桃炭,共倚雕栏看雪狮。


  《清波杂志》载,南渡后,有司降样下,外郡置御炉,炭胡桃纹,鹁鸽色。


  《武林旧事》载,禁中赏雪,多御“明远楼”。后苑进大小雪狮儿,并以金铃彩缕为饰。且作雪花、雪灯、雪山之类。


  酬功新建府君祠,泥马巍然立殿直。天使凌晨飞骑出,正逢重六降香时。


  《清波小志》载,聚景园前,旧有“显应观”。为高宗敕建,以祀磁州崔府君者。每年六月六日,内庭差天使,降香设醮,今为瓯脱之场矣。余友钱他石,有诗云:“玉宇金庭化成灰,西风凉露藕花开,*罗帕子沉香盒,不见天边一骑来。”


  《南渡录》载,高宗自金逸归,假寝于崔府君庙中,梦神人曰:“金人追及,速去之。”康王惊醒,马已在侧,跃马南驰。既渡河,马不复动,下视之,乃“泥马”也。崔府君,唐人,名珏。或作崔瑗非。


  银床桐叶坠秋烟,宫井葫芦甃玉砖。忽睹*金牌上字,前驺急引六龙旋。


  《遂昌杂录》载,宋巨珰,李太尉者,宋亡为道士。元祐童时,尝侍其游故内,指点历历如在。适过葫芦井,挥涕曰是。盖宋时,先朝位。上钉金字大牌曰:“皇帝过此,罚金百两。”


  彤墀济济列鹓鸾,暗赐明宣雨露宽。更有捧香恩例在,一时裙带共除官。


  《朝野类要》载,俗谓,经由羱门,有司出给关照之物,为“明宣赐”。不经由有司,特旨赐之曰“暗宣赐”。(又)载,后妃亲属,该恩得官者,谓之“捧香恩例”。(又)载,亲王南班之婿,号曰“西官”,即所谓“郡马”也。俗谓之“裙带头官”。


  产阁新开方位分,老娘踏逐各殷勤。犀钱玉果纷相送,祝寿还裁净发文。


  《武林旧事》载,宫中诞育,内司奏排办产阁,令太医宿直,供画产图方位,合用药材、催生物件、合本位踏逐老娘、伴人乳妇,抱女洗泽人等。申学士院,撰述“净胎发祝寿文”。


  《容斋随笔》载,车驾都钱塘以来,皇子在邸生男女,则戚衙三高。浙漕、京尹皆有饷献,随即致答金帛以外,洗儿钱果,动以十数合,极其珍巧。


  和宁门外走钿车,报道昭阳谒母家。亲眷分颂恩礼重,金钗绣领翠冠花。


  《武林旧事》载,皇后归谒家庙,太史局预择日降旨,命礼寺参酌礼典,所属排办。至日,皇后出宫至祥曦殿,上升龙檐,出和宁门,至皇后家庙。(又)载,赐筵,皇后坐于堂中,南向。堂前施帘,亲属并常服诣厅下,南向谢恩。俟皇后升堂,供进酒食,如家人礼。(又)载,皇后散付本府亲属,宅眷、干办使臣以下金盒、金瓶、金环、金盘盏、金锭、金钗、金钱银盘盏。细色缎匹翠领、翠花、翠冠、翠扇、翠篦环、画扇、龙涎香、刺绣领、画领生色罗。


  四圣祠堂湖上开,慈宁宫里进香回。金神护驾环弓剑,尽道招儿眼见来。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载,延祥观,绍兴十四年建,以奉四圣真君。初,靖康末,上自康邸北使。将就马,小婢“招儿”见四金甲神,各执弓剑以卫。显仁后闻之曰:“我事四圣香火甚谨,必其阴助。”及曹勋南归后,令奏。上宜加崇奉,以答景兄云。观,今在西湖上,极壮丽。修缮之费,皆出慈宁宫”,有司不与焉。


  篆凫熏炉日渐长,铸铜巧式爱姜娘。红窗倦绣频添火,细品龙涎御制香。


  《居易录》载,南宋姜娘子,善铸铜器。


  《佩楚轩客谈》载,浩然斋,有古龙涎香。自复古、古睿、东阁、琼英、胜古、清观、清燕、阅古以下,凡数品。


  簇簇宫花满禁林,红霞恩并紫霞深。册仪独有中宫贵。润笔先颁二百金。


  《留青日札》载,红霞帔,宋宫人品名。绍兴中,如张顽儿、冯十一娘、张正奴、刘翠奴之类。又有紫霞帔,王受奴。


  《武林旧事》载,册皇后仪,先一日宣翰林学士,锁院草诏。赐学士润笔金二百两。


  柱史缠分紫极星,凭将言动记彤庭。绿衣执简螭顶立,班列蛾眉一点青。


  《宋费衮梁溪漫记》载,二史立螭,旧多服绿者,谓之“一点青。”其职曰“记言,记动”。则人主起居,皆所当侍。而乘舆行幸,未尝扈从,此亦阙文。近岁始命“起居郎”,“起居舍人”从驾,乃合建官本意。柱下史,星在紫微垣左右,史之象也。


  朝陵昨日奉传宣,春露秋霜序易迁。记得唐园在中顿,一年两驻内家船。


  《武林旧事》载,清明前三日,为“寒食节”。朝廷遣台臣中使宫人,车马朝飨诸陵。开炉日,遣使朝陵,如寒食仪。


  《南宋施枢芸隐横舟稿》载,唐园诗云:“幽居已似水中仙,更有高台在屋边,拟作小图难画处,一年两驻内家船。”内入朝陵,此园供午顿。顿,即饭。


  《宋史·吴越世家》载,上尝赐从臣,食于中路顿。


  玉海金柈出御庖,不名更使圣恩叨。点心吃尽笼炊百,欲请君王赋老饕。


  《吹剑录》载,孝宗诏,每日早朝不必宣宰相名。赵雄奏:“君前臣名,礼也”。上曰:“苏洵尝言,名呼而进退之非所以礼貌,大臣丞相不必辞。”


  《宋稗类钞》载,赵温叔丞相,孝宗素喜之。且闻其善吃,数倍常人。时史忠惠进玉海,容酒三斤。一日问曰:“朕作点心相请。”命中贵捧玉海赐酒。至六七,继以金柈捧笼炊百枚,遂食尽,上为之一笑。


  云头香烬曙光融,览镜秋窗志常雄。幸有小嵇能接骨,不愁骑射损皇躬。


  《齐东野语》载,宣和时,尝造香于“睿思东阁”。南渡后,如其法制之。所谓“东阁云头香”也。


  《庚溪诗话》载,孝宗不忘中兴之图,每形于诗词。如《新秋雨过述怀》云“平生雄武心,览镜朱颜在。”


  《两浙名贤录》载,嵇清仁伯,由汴扈跸南渡,世传秘术。寿皇躬骑射时,有误损。应期而瘳。宫中诧曰:“小小嵇,真能接骨也!”


  彩云仙子郁金裳,应制更番侍画廊。影戏才过宣队戏,中官催进李端娘。


  《文献通考》载,宋女弟子队曰“彩云仙队”。


  《太平清话》载,御前应制,多女流也。棋为沈姑姑,演史为张氏、宋氏、陈氏。说经为陆妙慧、妙静。小说为史惠英。队戏为李端娘,影戏为王润卿。


  长松修朱荫方塘,积雪光凝御坑旁。三伏人来寒起粟,近臣方侍翠寒堂。


  《武林旧事》载,禁中避暑,多御翠寒堂纳凉。长松修竹,寒瀑飞空,下注大池,可十亩,菡萏万柄。御坑两旁,积雪如山。闻洪景卢学士,尝赐对于翠寒堂,三伏中身体战粟,不可久立。上问故笑,遣中贵人,以北绫半臂赐之。则境界可想见矣!


  鸳鸯打散雁龟陈,嫔御当场按拍频。分判霓裳三十六,一番歌舞一番新。


  《癸辛杂识》载,故都德寿宫舞谱,其中皆新制曲。多嫔妃诸阁所进。内有“左右垂手双拂合蝉舞”、“头舞尾打鸳鸯场”等。曲皆前所未闻。又有“五花儿”、“雁翅儿”、“龟背儿”。


  《齐东野语》载,“混成集修”,内司所刊古今词歌之谱,靡不备具,霓裳一曲,共三十六段。太后令内人歌之,凡用三十六人,每番十人,奏音极高妙。


  高阁凌虚敞玉边,酴醿引蔓柳参天。水堂中路长桥亘,口敕鸾舆暂息肩。


  《二老堂杂志》载,淳熙七年,三月十八日,车驾诣德寿宫,恭请太上皇帝与寿圣皇后。于是,乘舆至大内,于凌虚阁下。三面设酴醿、牡丹花,皆层级,高数尺。一面垂帘设乐酒三行。太上皇帝、寿圣皇后联步辇以行。今上亦步辇从,至翠寒堂,酒复数行。至水堂中路石桥上,上肩舆小憇,面对酴醿花架,高柳参天,芳菲照坐,馥郁袭人。上亦满饮,对酬者三。


  一部钧韶隶乐宫,新来嘌唱启天庭。喜生拍扳宜娘笛,总是勾栏弟子容。


  《武林旧事》载,诸色伎艺人,丁未年拨入勾栏弟子。嘌唱赚色十四人,鼓板十四人。陈宜娘笛,陈喜生拍,极佳。


  《宋史·乐志》载,钧韶九,奏度春风彩仗,焕仪容。


  镇殿将*主画楹,遥瞻玉座日华明。廷臣谁是朱云直,盾陛常留折槛名。


  《梦梁录》载,禁中大朝会,驾坐大庆殿。有介胄长大武士四人,立殿陛之角,谓之“镇殿将*”。枢密臣候称寿毕,登殿立折槛侧,百僚俱鞠躬听制。


  《徽宗宫词》云:“麟堤千尺尽涂丹,文瓦雕瓮敞殿宽,折槛尽循前朝制,当中一曲不安栏。”


  文德临轩日表和,三魁同赐绿襴鞾。今科喜遇龙飞榜,*甲沾恩倍觉多。


  《梦梁录》载,士人赴殿试,上御文德殿,临轩唱名,进呈三魁试卷。天颜亲睹三魁,排定姓名、资次,然后宣唤其三魁听宣。唤数次方敢应名而出。叩问三代、乡贯、年甲、同方,请入状元侍班处,更换所新赐绿襴鞾简。如遇龙飞年分,则三魁*甲,及其余进士,皆倍加恩例。


  新凉昨夜透疏栊,未报秋来信已通。太史年年占叶落,卖楸声里进梧桐。


  《梦梁录》载,立秋日,太史局委官吏于禁庭内,以梧桐树植于殿下,俟交立秋时,太史官奏曰:“秋来其时,梧叶应声飞落一二片。”以寓报秋意,都城内外,清晨满街叫卖楸叶。妇人女子及儿童,争买之。剪如花样,插于鬓边,以应时序。


  屈指残秋九月过,连宵霜信入庭柯。授衣节近开炉日,御服先催进夹罗。


  《梦梁录》载,十月朔日,有司进暖炉炭。


  《武林旧事》载,开炉日,御前供进夹罗御服。臣僚服锦子夹公服,授衣之意也。自此,御炉日设火,至明年二月朔止。


  敕下临安拨乐工,部头色长各成丛。当筵作剧天威近,艳段偏宽无过虫。


  《梦梁录》载,教坊十三部,唯以杂剧为正色。色有色长,部有部头。绍兴年间,废教坊职名。如遇大朝会,圣节,御前排当,及驾前导引奏乐。并拨临安府衙前乐人。每一场四人,或五人,先作寻常熟事一段,名曰“艳段”。次作正杂剧通名两段。未泥色主,张引戏色分付,副净色发乔,副未色打诨。或添一人,名曰“装孤”。先吹曲“破断送”,谓之“把色”。大抵全以故事,务在滑稽。唱念应对通遍,此本是鉴戒,又隐于谏诤,故从便跣露,谓之“不过虫”。驾前承应,亦无责罚。一时取圣颜笑。


  赐冰来自镇江遥,清暑楼高渴尽消。昼漏方长添夏课,学庸两卷问宫僚。


  《杨太后宫辞》云:“翰林学士知谁直,今日传宣与赐冰。”


  《鸡肋编》载,二浙少冰雪,韩世忠在镇江,率以舟载至行在,昼夜牵挽,谓之“进冰船”。


  《武林旧事》载,禁中有“清暑亭”。


  《诗林韶护真德秀宫夏诗》云:“午漏迟迟滴玉壶,清荫幕幕布庭除,直教底事消长日,大学中庸两卷书。”


  满城灯光醉芳筵,独自巡檐看月圆。琴罢遥闻歌管沸,人间知是乐丰年。


  《西湖志》载,元夕后三日,宣嗣秀王及其诸子宴寿皇。外间鼓呼喧天,想是民间欢乐。王曰:“连年丰稔,所以至此。”王因问寿皇:“亦领略否?”寿皇曰:“十四日嗣帝过此,排当。十五日不饮,鼓乐两曲。”遂出巡檐看月。


  海棠经雨蝶初醒,安石*袍簇绣屏。闻道君王心不放,半帘花影读盘铭。


  《海棠谱》载,光宗御制诗曰:“东风用意施颜色,艳丽偏宜著雨时,朝咏暮吟看不足,羡他逸蝶宿深枝。”


  《松隐集》载,光宗题禁中*石榴云“安石开花比御衣”。


  《藤荫札记》载,光宗读朱子,编次盘铭书丹,语朱子曰:“宫中常读之,其要在求放心!”


  天寒屏外挽车回,且请官家进一杯。半载重华亏定省,负他仙客作良媒。


  《四朝闻见录》载,光宗久缺问安。布衣谢岳甫伏阙奏书。上为动,降旨“翌日过宫”。上已出御屏,慈懿挽上入。曰:“天色冷,官家且进一杯酒”。百僚侍卫俱失色。(又)载,高宗时,皇甫真人出山求见。上叩其所以来,曰:“作媒来。臣为陛下寻得个好孙媳妇。”后即为太子妃。诉太子左右,于高孝两宫。高宗不悦,谓宪圣曰:“终是将种,吾为皇甫所误”!


  仙娥多住凤凰城,天上春来百卉荣。唯有内人谙故事,女儿花开旧时名。


  《四朝闻见录》载,金凤花,如凤咮,飞舞中都,习宫闱娭语。谓“凤儿花”。慈懿名“凤娘”,六宫避讳,故称金凤花为“好女儿花”。《中州集》载,吴彦高遇老妪,善鼓瑟。自言梨园旧籍。因赋《春从天上来》词。


  雕梁风静燕飞回,红杏丝杨簇砌台。春满园亭催设宴,*门先负小屏来。


  《词筌》载,宋宁宗《浣溪纱·看杏花》词云:“珠萡半钩风乍暖,雕梁新语燕初飞。”


  《梦梁录》载,聚景园,孝、光、宁常幸。陆游诗云:“水殿西头起砌台,绿杨闹处杏花开。”


  《四朝闻见录》载,宁皇,用小*门常揹二小屏前导,随其所至,即面之屏书戒曰:“少饮酒,怕吐;少食生冷,怕痛。”析二事为二屏。所幸后苑,有若进上以酒,及劝上以生冷者,指二屏以示之。


  中宫小妹擅才华,宸翰临摹妙并夸。博得香名传画院,远山一角署杨娃。


  《弇州四部稿》载,马远画,有书“赐两府”三字,并有杨娃印章。远在光宁朝后,先待诏宁后杨氏。杨娃,即后妹也,以艺文供奉内庭。凡远画进御,及颁赐贵戚,皆命杨妹子署题。后兄石位太师,称大两府。书两府者,即石也。


  《书史会要》载,杨妹子书似宁宗。


  《珊瑚纲》载,世评马远画,多残山賸水,不过南渡偏安之风景也。又称为“马一角”。


  紫宸殿里集衣冠,榜上朝仪照例看。北使山呼丹陛肃,谁知纶綍出中官。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载,北使至阙,阖门官入位,说朝见仪,投朝见榜子。明日入见,上御紫宸殿,北使见毕退,赴客省茶酒。


  《癸辛杂识》载,宁宗不慧而讷于言,每北使入见,阴以宦者代答。


  曹家姊妹受封新,通籍椒房溷假真。寄语太师休怙宠,中宫方怒四夫人。


  《白獭髓》载,宁宗恭淑后上仙,而曹氏为婕妤,平原特以为亲属。偶值真里富国进驯象至,平原语公瑾曰:“不知有真里富国。”公瑾曰:“如今有假杨国忠”!


  《朝野遗记》载,婕妤曹氏姊妹,通籍禁中,皆为女冠,赐号“虚无自然先生”者,“左右街都道录”者,皆厚于韩侂胄,或谓亦与之。


  《四朝闻见录》载,侂胄所幸妾,同甘苦者,为三夫人,号“满头花”。新进者曰“四夫人”。至通宫籍,慈明尝召入,赐坐以示优宠。四夫人者,即与慈明偶席。盖騃也。慈明心衔之,迨韩为郑发所刺,诸婢皆遣还其父母。慈明特旨,令京尹杖四夫人,而遣之。


  应候春衫拜赐归,销金花朵斗芳菲。轻罗上有金龙印,珍重琱箱御退衣。


  《徽宗宫词》云:“销金花朵遍轻罗,剪作春衣赐下多。”


  《癸辛杂识》载,大臣家赐与帝后衣,谓之“御退衣”,服四角皆有金龙印。


  群工瞻笏众星罗,不执宫牌莫谩过。遥向阖门听赞喝,声音常怪鲍鱼多。


  《老学庵笔记》载,绍兴中,朝参止磬折,遂拜。今阖门习仪,先以笏叩额拜。拜皆然,谓之“瞻笏”。不知起于何时。


  《癸辛杂识》载,淳熙禁中,获伪号人包四,搜出“敕入宫门”假印一面。于是,尽易敕号。内宫门号“八角样”,禁卫号“银锭样”,殿门号“四如意样”。


  《贵耳集》载,孝庙时,取北人于阁门充赞喝,声雄如钟,有京洛气象。嘉定来多以明台,温越人声皆鲍鱼音矣!


  手拨琴弦倚画楼,美人常替相臣愁。停徽细向舆图看,暗识新恩是远州。


  《南宋书·宗室传》载,镇王竑,宗室希瞿子。初为沂靖惠王,立后赐名贵和。景献薨,改为皇子。竑疾,中弥远专*。弥远觉之知其好鼓琴,买美人善琴者,纳诸御,而厚廪其家,使窥竑动息,必以告。竑嬖之壁有舆地图,竑指琼崖曰:“他日置弥远于此!”又尝呼弥远为“新恩”,以他日非,新州则恩州也!


  樊恼原是自取来,生菱破碎为谁灾。持笺泣阻君还泣,六部桥边去不回。


  《四朝闻见录》载,韩(侂胄)用兵既败,须鬓皆白,莫知所为。伶优因上赐宴,设樊迟樊哙。旁一人曰樊恼,揖问:“樊迟谁与取名?”对曰:“夫子所取。”又揖问樊哙曰:“尔谁取?”对曰:“汉高祖所命”。又揖樊恼云:“谁名汝?”对曰:“樊恼自取。”又因郭倪、郭杲败,值赐宴。以生菱进于桌。上命二人移桌,忽生菱坠地,尽碎。一人云:“苦苦坏了多少生菱(生灵),只因移木桌。”(倪、杲之音)(又)载,虎符半在禁中。半在殿岩。开禧间,慈明阴赞宁皇,诛侂胄。出御批授钱象祖。象祖授殿岩夏震,震遣其帐下郑发、王斌。邀韩于六部桥,径出玉津园夹墙,韩身裹软铠,用铁鞭中韩阴乃死。地名“磨刀坑”。(又)载,宁皇时,闻韩出玉津园,亟用笺批殿司前往:“追回韩太师。”慈明执笺泣,且对上云:“若欲追回他,我请先死!”宁皇抆泪而止。


  玉娥遗影拜真妃,院箨宫桃事已非。敕祭文成愁更绝,五云缥缈在晴晖。


  《七修类稿》载,闫妃像在集庆寺。


  《仇仁近山村集》载,闫氏园池诗曰:“真妃已返凤台仙,独立池亭思怆然,海岳不传青鸟信,石房谁伴白云眠。宫桃移种难生实,院箨初翻又引鞭,凝碧荒凉弦管静,萍花浮满钓鱼船。”


  《随隐漫录》载,姚勉述敕祭闫妃文,曰:“五云缥缈,谁叩玉扃。”上曰:“朕虽不德,未如明皇之盛也!”


  香肌疹退玉生光,又遇金篦刮膜方。假后争如真后福,灯山灵鹊兆嘉祥。


  《宋史》载,理宗谢皇后,讳道清,天台人。父渠伯,祖深甫。后生而黧黑,瞖一目。初,深甫为相,有援立杨太后功,太后德之。理宗即位,议择中宫,太后遂选谢氏诸女。后独在室,诸女攑伯不可,曰:“即奉诏纳女,异时不过一老宫婢。”奚益会元夕,县有鹊来朝灯山,众以为后妃之祥,乃供进就道。后旋病疹肤蜕,莹白如玉,医又药去目瞖。时贾涉女,有殊色,同在选中。理宗意欲立贾。太后曰:“谢女端重有福,宜正中宫。”左右亦窃语曰:“不立真皇后,乃立贾皇后耶?”帝不能夺。


  定一名亭义若何,彤庭方试状元科。天门造榜机先泄,蓉镜光生墨一螺。


  《三朝*要》载,嘉熙二年,廷对。有邵泽携京墨,甚佳。有中贵欲之,邵无吝色。中贵曰:“主上御苑中,方建一亭,名曰“定一”,上曰‘有士人用此立说,取为状元’!”邵得其秘,挥毫如飞。上得此卷,欲加榜首。时已取周坦,乃以泽为榜眼。


  《墨史》载,南宋称墨为“螺”。


  病思恹恹掩绣帷,连宵寒热互相摧。禁中自有当差扇,不用轻罗唤医回。


  《神仙通鉴》载,皇甫坦先生,善布气,韶位有甄娘娘病躄累年,经布气而后能步。太后命先生亦为布气,即释踊而行。及将还山,留一扇于禁中,曰:“有发寒热者,以此扇当差。”未几,宫中多患疟,用之皆验。


  《万历杭州府志》载,陈沂,其先汴人,护跸而南,遂为钱塘人。尝治康王妃疾,有奇效,赐御前罗扇。凡宫人有疾,欲不时召之者,听执扇入禁中,金吾阉宦,皆不得阻。


  御园新赐相臣家,葛岭遥通跸路斜。金榜璇题高挂处,历朝宸翰走龙蛇。(蛇,读“chā”音)


  《梦梁录》载,西湖有集芳御园,理宗赐与贾秋壑为宅第。


  《武林旧事》载,葛岭集芳御园,后赐贾平章。内有假山石洞,通出湖滨,名曰“后乐园”。有蟠翠、雪香、翠岭、倚秀、挹露、玉蕊、清胜。以上皆高宗御题,集芳旧物也。理宗御书“秋壑”,亦有“容堂”,度宗书。


  潋艳波光水际楼,百花十锦几轻舟。小湖园里香楠楫,只听传宣贵主游。


  《梦梁录》载,杭州湖船百花十样锦,其名甚多。又有御舟安顿小湖园水次,其船精巧,俱用香楠木为之。只是周汉国公主游玩之用。


  燕游仪仗入丹青,后苑频看步辇停。几日荷亭花满尽,又将移作赏梅亭。


  《志雅堂杂钞》载,理宗有《燕游图》一卷。


  《天中记》载,理宗时,禁苑渐頺。赏荷池宴,但张盖设屏于烈日中。董宋臣默会意,不日而成一亭,上大喜。冬月赏梅园,又见一亭,上意不乐。宋臣曰:“此梅亭即前荷亭也。”上问故,对曰:“此乃折卸摺迭之亭。”上愈称赏之。


  灵鹊声声应晓签,梳妆楼上镜开奁。盘龙高髻留偏顶,上马香鞵蹙软尖。


  《谈荟》载,宋穆陵宫中,有灵鹊石。石中有鹊,每天将旦,咸闻噪声。


  《宋史·五行志》载,理宗朝,宫妃系前后掩裙,而长也,名“赶上裙”。梳高髻于顶,名曰“不走落”。束足纤直,名“快上马”。粉点眼角,名“泪妆”。剃削童发,必留大钱许于顶左,名“偏顶”,或留之顶,前束以彩缯,若博焦之状,或曰“鹁角”。


  《西湖志》载,报国寺有“梳妆楼”遗迹。


  玉笛瑶笙送盏同,天基节里寿筵丰。乍从*繖窥龙表,尚觉萧斋写未工。


  《宋史》载,高宗天申节,五月二十一日。孝宗会庆节,十月二十二日。光宗重明节,九月四日。宁宗瑞庆节,十月十九日。理宗天基节,正月五日。度宗乾会节四月九日。


  《武林旧事》载,今偶得理宗朝禁中,寿筵乐次,因列于此。天茎盛节排当乐次,上寿第一盏觱栗起,第二盏笛起,第三盏笙起,第四盏方响起。


  《太平清话》载,宋理宗御像,郭萧斋所写。


  《宋季三朝*要》载,理宗资貌庞厚,号为“乌太保”。


  南楼风月作清冷,望断江淮入幻冥。暗拭龙巾两行泪,芙蓉阁上酒初醒。


  《元诗选注》载,宋理宗南楼风月横披,自题绝句其上,有“并作南楼一夜凉”之句。


  《吴渊颖集》载,理宗在宫中,尝被酒上芙蓉阁,见淮上有黑祲,十余年不散。南望江,凄然泪下。珠冠翠领各添房,勋宾纷来助宝妆。明日帝姬催下嫁,承宣同看殿西廊。


  《癸辛杂识》载,周汉国公主下嫁,诸阃及权贵各献添房之物。


  《武林旧事》载,南渡以来,公主无及嫁者,唯理宗朝,周汉国公主出降杨镇,礼文颇盛。先一日宣宰执,诣北殿西廊看公主房,奁有珍珠九四凤冠,北珠冠、花篦环、珍珠翠领、四时衣服等物。


  《却帚篇》载,*和间,采周之王姬之称,而改公主曰“帝姬”,郡主曰“宗姬”,县主曰“族姬”。公主之号,建炎初,复之。


  楼台高接凤城隅,路草林花入画图。宫婢何须愁道远,主家今不住清湖。


  《柳待制集》载,右开元宫图一卷本曰:“宋理宗女,周汉国长公主,第在杭州清湖桥西。第成于景定辛酉,公主实以是年,下嫁驸马都尉杨镇。”初,理宗无子,度宗自福邸入正储贰。而谢后女独有公主,两宫最所钟爱。有司希旨,为治第帷帐,供御下乘舆,一等。居半岁,又以远掖庭,更卜和宁门内,东穿垣为直道内宫。宫婢朝夕通馈向。于是,赐第在清湖者,唯居杨氏母。《句曲外史集》载,题周汉国公主甲第图诗云:“主家楼观蔚参差,想是当年全盛时,宫草细分乘舆道,林花深隐泛舟池。”


  倖臣希旨进妖姿,召入香兰奏妓时。偏是春风善嘘拂,倡条移作上林枝。


  《梦梁录》载,官妓如金赛兰、范都宜、唐安安等,后辈虽有歌唱者,比之前辈,终不如也。


  《野获集》载,理宗暮年,眷杭妓唐安安,不时召幸。


  《宋史新编》载,理宗在位久,董宋臣、卢允升作“芙蓉阁”、“香兰亭”,宫中进倡优、傀儡,以奉帝游宴。


  殿阁斋钱拜赐隆,御前宫观独从丰。翔龙旧是潜龙邸,唯有宗阳祀典同。


  《梦梁录》载,御前宫观,在杭州城者六,湖边者三。多是潜邸改建琳宫,以奉元命,或奉感生。帝属内侍提举宫事,设立官司守卫兵士,凡宫中事务,出纳金谷、日膳、道众、修崇醮款,凡有修整宫宇,及朝家给赐银帛,殿阁贴斋钱帛,并皆主计给散羽士,俱沾恩甚隆。外官皆不及也。龙翔宫在后市街,理庙潜邸升为上祀。宗阳宫在三圣庙桥东,以德寿宫地一半建宫赐名。规制、祀典、并视龙翔宫行。


  大节刚逢浴佛天,德生堂外放生还。群班共祝无疆寿,昨日今朝尽赐筵。


  《梦梁录》载,四月初八日,寿和福圣皇太后圣节。文武官于广化寺,起“祝圣道场”。出西湖德生堂放生,然后回府治赐宴簪花。


  《三朝野史》载,四月初八日,谢太后寿崇节。初九日,度宗乾会节。贾似道命司封郎中*蜕作祝语。内中一联云:“寿母神子万寿无疆亦万寿无疆;昨日今朝一佛出世又一佛出世。”满朝缙绅皆喜之。


  万顷玻璃浸曲房,湖山争护百花堂。清歌快活声声慢,宫里船亭正歇凉。


  《陈盼儿传》载,庚申八月,太子请两殿幸本宫“清斋亭”,赏芙蓉、木樨。昭部头陈盼儿捧牙板歌“寻寻觅觅”一句。上曰:“愁闷之词,非所宜听,可令陈盛一撰。”一即景撰《快活声声慢》。


  《霏雪录》载,元帅夏谨斋,若水居钱塘西湖之“昭庆湾”。第宅百余间,乃故宋谢太后歇凉厅。如眉寿堂、百花堂、一碧万顷堂、湖山清观等,皆宏丽特甚。又架船亭水中,每元夕,诸堂皆施五色帘,放华灯,上下辉映。


  宫扇亲书祝嘏辞,满堂宾客喜若痴。珠衣戏效莱衣舞,共说长虹入梦时。


  《吴渊颖集》载,宋度宗御书“福王庆寿宫扇”诗,云:“汉家诸侯奉大统,会稽故邸王封重。岁周甲子寿宴开,宾客满堂宫扇来。掖庭嫔御侍图史、圣笔巡逡鸾凤似。清风外扑龙阜花,明月中函镜湖水。南国为家日已微,礼官考官是耶非。前殿君臣朝玉笏,后宫父子曳珠衣。”


  《梦窗甲稿》载,宴清都。寿荣王夫人词云:“长虹梦入仙怀,便洗日铜华碧渚。”度宗父福王与芮,理宗弟,皆荣王子。


  玉棋和漏报昏晨,直阁夫人入侍频。若个承恩书月日,可怜别是一家春。


  《徐文长别记》载,度宗朝,有十二玉棋,子上有十二时,字置盆水中,逐时浮出,不差晷刻。


  《随隐漫录》载,会宁郡夫人、昭仪王秋儿、顺安俞修容、新兴胡美人、永阳朱梅儿、资阳朱春儿、高安朱夏儿、南平朱端儿、东阳周冬儿、顺*右润儿、高平周赛儿、通化闻闰儿、浔阳陈宜儿。胡、安、化、沈、咸、宁、*、新、平皆上所幸也。初,东宫以春、夏、秋、冬四夫人直书阁为最,亲王能属文为尤。亲王非以色事主,度宗亦悦德者也。


  《通鉴辑略》载,度宗既立,耽于酒色。故事:嫔妾进御,晨诣阁门谢恩。主者书其月日。及帝之初一日,谢恩者三十余人。


  《武林旧事》载,亭名“别是一家春”。度宗初立,尝谓“非佳谶也”!未几,果验。


  ●全史宫词卷十八


  ○辽


  辽,太祖耶律忆,本名阿保机,契丹部人。梁贞明二年,称帝,都临潢,国号契丹。在位十一年殂,葬祖陵,改元三(神册、无赞、天显)。太宗德光,太祖次子。太祖殂,述律太后黜长子突欲而立。帝始改国号为辽。在位二十二年,灭晋入汴,引还殂于栾城。葬怀陵,改元二(会同、大同)。世宗阮,一名兀欲,太宗兄东丹王突欲子。太宗途殂,大臣奉帝即位。五年遇杀,葬显陵,改元一(天禄)。穆宗璟,一名述律,太宗子。十九年遇杀,袝葬怀陵。改元一(应历)。景宗贤,世宗子。十四年殂,葬乾陵,改元二(保宁、乾亨)。子圣宗隆绪立,复国号大契丹。在位四十九年殂,葬庆陵,改元三(统和、开泰、太平)。子兴宗宗贞立,二十五年殂,袝葬庆陵,改元二(景福、重熙)。子道宗洪基立,复改国号曰辽。在位四十七年殂,袝葬庆陵,改元五(靖宁、咸雍、太康、太安、寿隆)。天祚帝延禧,道宗太孙,昭怀太子濬之子。在位二十五年,金兵陷中京,天祚西走,金人执之于应州,封海滨王。改元三(统乾、天庆、保大)。


  辽共九主,凡二百一十年。


  米团分掷五更时,绕帐铃声到日移。昨夜春书刚进御,和风已上碧缯旗。


  《契丹国志》载,正旦,国主以糯米饭、白羊髓相和为团,如拳大,每帐赐四十九枚。戊夜,帐内窗中掷米团于外。数偶,动乐饮宴。数奇,令巫十二人,鸣铃执箭,绕帐歌呼。帐内爆盐炉中,烧地迫鼠,谓之“惊*”。居七日方出。


  《辽史》载,立春,妇人进春书,刻青缯为帜,像龙衔之,或为“蟾蜍”书帜,为宜春。


  艾衣轻袭御炉香,内院缠丝祝命长。筵上题糕同九日,天厨频唤大*汤。


  《辽史》载,五月重五午时,采艾叶和绵著衣七事,以奉天子。北南臣僚各赐三事,君臣宴乐。渤海膳夫进艾糕,以彩丝为索,缠臂,谓之“合欢结”。又以彩丝宛转为人形,簪之,谓之“长命缕”。


  《契丹国志》载,进艾糕各点,大*汤下之。


  夏至年年进粉囊,时新花样尽涂*。中官领得牛鱼鳔,散入诸宫作佛妆。


  《辽史》载,夏至日,妇人进彩扇,以粉脂囊相赠遗。


  《契丹国志》载,北妇以*物涂面,如金,谓之“佛妆”。


  《孔氏谈苑》载,契丹鸭绿水牛鱼鳔,制为鱼形,妇人以缀面花。


  都乌河畔草如烟,又届重三饮禊天。射鹿平原争上马,负棚奉酒胜棚前。


  《契丹国志》载,境有讷都乌河。番语,山为胡都,水为乌。(又)载,三月三日,国人以木雕为*,分两棚,走马射之,先中者胜。其负棚,下马跪奉胜棚酒。胜棚于马上,接杯饮之。


  殿门新酒洒茱萸,射虎同随御马驱。鹿舌兔肝先预备,今朝一席是谁输。


  《契丹国志》载,九月九日,国主打团斗射虎,少者输“重九”一筵席。射罢,于地高处设帐,与番汉臣登高饮菊花酒。出兔肝生切,以鹿舌酱拌食之。(又)载,以茱萸研酒,洒门户间,辟恶。


  告天仪节重番柴,革带毡冠拜两排。诏下千官齐鹄立,内臣马上递银牌。


  《契丹国志》载,凡受册,积柴升楼,上大会番夷,其下燃柴告天,而汉人不得预。(又)载,国母与蕃官,皆蕃服。国主与汉官,则汉服。蕃官戴毡冠,上以金华为饰,或加珠玉翠毛。盖汉魏时,辽人步摇冠之遗像也。服紫窄袍,加义襴,紫■〈革占〉鞢带,以*红色绦,裹革为之。(又)载,银牌形如方响,刻蕃书“宜速”二字,使者执牌驰马,日行数百里,牌所至,如国主亲临。需索更易,无敢违者,


  丫丫鹿角割双岐,刀把金镶骨咄犀。为是君王亲手射,大家呼引乱山西。


  《辽史·夷蜡葛传》载,辽法,鹿岐角者,唯天子得射。


  《续松漠纪闻》载,契丹重骨咄犀,纹如象牙,带*色。作刀把,以为无价。


  《云烟过眼录》载,骨咄犀,乃蛇角也。


  《契丹国志》载,每秋,则衣毡裘,呼鹿射之。


  暑气将残出上径,毡裘骑马猎禽鸣。秋风长泊飞鹅鸭,扁鼓声中放海青。


  《契丹国志》载,夏居炭山,或上径避暑。(又)载,长泊多鹅鸭,国主射猎,击扁鼓绕泊,惊鹅鸭起,乃纵海东青击之。(又)载,每入秋,则衣毡裘。


  行宫饮宴过中元,番乐声残汉乐喧。佳节迎来还送去,一天月色正*昏。


  《契丹国志》载,七月十三日夜,国主离行宫,向西三十里设帐宿。先于彼处造酒食,至十四日,动番乐设宴,日暮乃归行宫,谓之“迎节”。十五日,动汉乐,大宴。十六日,复往西方,令随行*伍,大喊三声,谓之“送节”。此节为“赛离舍”,汉人译曰:“赛离”是月,“舍”是好,谓之“月好”。


  明年又届再生辰,锦褓安排产宝新。自是君王多孝思,每逢一纪礼重申。


  《辽史·礼祀》载,再生仪,凡十有二岁,皇帝本命前一年,季冬之月,择吉除地,置再生室、母后室、先帝神主舆,再生室东南侧,植三岐木。其日,以童子及产医媪置室中,一妇人执酒,一臾持矢箙。皇帝入室释服跣,以童子三过岐木之下。每过,产医媪致词,拂拭帝躬。童子过岐木七,皇帝卧木侧,臾击箙曰:“生男矣!”。太巫蒙皇帝首,群臣称贺再拜,产医媪受酒于执酒妇,以进太巫奉襁褓、彩结等物,赞祝之。


  香车轣辘画堂开,口敕传宣赐酒杯。门外罂縢初到后,主婚先拜奥姑来。


  《辽史·礼志》载,皇帝纳后之仪,将至宫门,宰相传敕,赐皇后酒,遍及送者。皇后车至便殿东南七十步止。特哩衮夫人请降车,负银罂縢履*道行,后一人张羔裘若袭之,前一妇人捧镜却行,置鞍于道,后过其上。


  《辽史考证》载,按国语解,凡纳后,即族中选尊者一人,当奥而坐,以主其礼,谓之“奥姑”。送后者,拜而致敬,谓之“拜奥”。


  混同江上棹梭舟,更逐雕窠猎犬游。捺钵一年无定所,东西南北四高楼。


  《契丹国志》载,其俗,刳木为舟,长可八尺,形如梭,曰“梭船”。用以捕鱼。(又)载,北地,雕窠中出猎犬。(又)载,太祖于木叶山置楼,谓之“南楼”。大部落东,谓之“东楼”。大部落西,谓之“北楼”。大部落内,谓之“西楼”。四季游猎,往来于此间。


  《焚椒录》载,国语解,四时捺钵,谓“四时畋”,鱼行在所也。


  《辽史》曰“捺钵”为“巴纳”。


  王族称呼世里标,尊居横帐压群僚。汉仪最数酂侯贵,恩赐椒房尽姓萧。


  《契丹国志》载,契丹部族,本无姓氏。唯各以所居地名呼之。至阿保机变家为国,始以王族号为“横帐”。仍以所居地,名曰“世里”著姓。“世里”者,上京东二百里地名。今有“世里”、“没里”,以汉语译之,谓之“耶律氏”。复赐后族,姓萧氏。


  《辽史·后妃传序》载,太祖慕汉高祖,故耶律俨称刘氏。以伊苏巴哩比萧相国,遂为萧氏。


  战胜何须猛火油,属珊曾记避青牛。先皇地下谁传语,风雨惊心断腕楼。


  《辽史·太祖淳钦皇后传》载,吴主李昪献猛火油,以水沃之愈炽。太祖选三万骑,以攻幽州。后曰:“岂有试油,而攻人国者。万一不胜,为中国笑!”(又)载,后简重、果断,有雄略。二河之会,有女子乘青牛车,仓卒避路,忽不见。未几,童谣曰:“青牛妪,曾避路。”盖谚谓“地只为青牛妪”云。《契丹国志》载,晋末,契丹主部下兵,谓之“大帐”。有皮室兵约三万人骑,皆精兵也,为其爪牙。国母述律部下兵,谓之“属珊”,有众二万。(又)载,太祖之崩也,后屡欲以身殉。诸子泣告,唯截其右腕于柩中。上京置“节义寺”,立“断腕楼”。先是,后任智用权,立中子德光。在其国称太后,左右有桀黠者,辄谓曰:“为我达语于先帝。”至墓所即杀之!前后所杀以数百。


  木叶山中起佛堂,大悲形相记端详。梦中送与燕云地,天敕原非为石郎。


  《契丹国志》载,契丹主德光,尝昼寝,梦一神人语曰:“石郎唤汝,汝当去!”醒告其母,忽之不以为异。后复梦,即前神人也,衣冠仪貌,宛然如故。曰:“石郎已使人来唤汝”。既觉而惊,复以告母。未浃旬,唐石敬瑭反于河东,许割燕云求兵为援。德光曰:“我非为石郎兴师,乃奉天帝敕使也”!遂率兵十万,直抵太原。唐师遂败,立石敬瑭为晋帝。后至幽州城中,见大悲菩萨佛像,大惊。告其母曰:“此即向来梦中神人!”因立祠木叶山,名“菩萨堂”。


  中原草谷半雕残,车驾南征冒暑还。帝已成羓*尚健,射狐先到上京山。


  《契丹国志·太宗纪》载,会同十一年,赵延寿请给上国兵食。帝曰:“吾国无此法。”乃纵辽骑,四出剽掠,谓之“打谷草”。(又)载,帝谓晋百官曰:“天时向暑,吾难久其腹,实以盐数斗,载之北去,晋人谓之“帝羓”。


  《纪异录》曰,辽帝太宗,在栾城病时,上京西十八里,山有猎人见太宗容貌如故,乘白马追奔一白狐,因射杀之。猎人惊曰:“国主南征未回,何忽至此?”因获其死狐,并箭矢,不见国主所往。不浃旬,而凶讯至。验其日乃国主得疾之日。验其箭,则国主南征所带之箭失其一矣!国人于其地置堂,塑白狐形,并箭在矣,其名“白狐堂”。


  延昌宫外夜冥冥,侍宴嫔娥冷倚屏。四鼓将残齐聒帐,何曾唤得睡王醒。


  《契丹国志》载,穆宗年少,好游猎,不亲国事。每夜酣饮达旦,日中方起,国人谓之“睡王”。(又)载,帝气体卑弱,恶见妇人。即位后,嫔御满前,并不一顾。(又)载,述律宫又称“延昌宫”。(又)载,有诨子部百人,夜以五十入番直,四鼓将尽,歌于帐前,号曰“聒帐”。


  唐宗事要不停披,声律篇章擅妙计。帐外分排南北面,侍臣同译白诗句。


  《契丹国志·圣宗纪》载,帝好读书。其“贞观事要”又亲以契丹字译成。又曾译“白居易讽谏诗”,昭番臣读之。(又)载,帝律吕音声,特所精妙,又喜吟诗。(又)载,番臣谓之“北面”,以其在牙帐之北,以主番事。汉臣谓之“南面”,以其在牙帐之南,以主汉事。


  脱巾促席醉琵琶,玉腕擎杯舞袖斜。筵上清歌皆御制,今朝迎驾到谁家。


  《契丹国志·圣宗纪》载,承平日久,纵酒作乐,无有虚日。与番汉臣下会饮,复尽去巾帻,促膝造席而坐。或自歌舞,或命后妃以下,弹琵琶送酒。(又)载,御制曲百余首。(又)载,幸诸臣私第为会时,谓之“迎驾”。


  道场钟鼓聒昏朝,哭奠兄皇率众僚。一纸更能联旧好,可敦名字到南朝。


  《契丹国志·圣宗纪》载,宋真宗上仙(崩),集番汉大臣举哀,后妃以下皆以沾涕。因谓宰臣曰:“吾与兄皇,未结好前,征伐各有胜负。洎约兄弟二十余年,兄皇升遐,况与吾同月生,年大两岁。吾又得几多时也。”又谓后曰:“汝可先贻书与南朝太后,备述妯娌之好。”人使往来,名传南朝。又诏于燕京悯忠寺,置真宗灵,御建道场百里。


  《焚椒录》载,国语解“可敦”,突厥皇后之称。


  天上神仙御九龙,满山锦绣引香风。慧心最得君王宠,殿阁形成一莛中。


  《辽史·后妃传》载,圣宗仁德皇后,萧氏,小字菩萨格。尝以草莛为殿式,密付有司,造“清风”、“天祥”、“八方”殿。三殿即成,益宠异。所乘车,置龙首鸱尾,饰以*金。又造九龙辂,诸子车以白金为浮图,各有巧思。夏秋,从行山谷间,花木如绣,车服相错,望若神仙。


  君臣团座笑藏阄,宴上分棚共几筹。日过金铺茶酒罢,天祥宝殿瑞烟浮。


  《辽史·礼志》载,藏阄仪,至日北南臣僚,常服入朝。皇帝御天祥殿,臣僚依位赐坐。契丹南面,汉人北面,分棚行阄,或五或七筹。赐膳入食毕,皆起。顷之复坐,行阄如初。晚赐茶,三筹或五筹罢,教坊承应。若帝得阄,臣僚进酒讫,以次赐酒。


  贵主飘零入朔方,芳仪愁改旧时装。中宵起向星河数,只有南箕近故乡。


  《避暑漫录》载,李芳仪,江南国主李景女也。纳土后在京师。初嫁供奉官孙某,为武疆都监。为辽圣宗所获,封芳仪。时晁补之,为北都教官,览其书而悲之。与颜复长道作《芳仪曲》,有云:“阴山射虎边风急,嘈杂琵琶酒阑泣,无言数遍天河星,只有南箕近乡邑。”


  羽猎云中驾未旋,守臣进宝荐名贤。四人两口先通梦,仿佛殷宗得说年。


  《辽史》载,张俭,性端憨,举统和中进士第一。圣宗猎云中,故事行在所至,长吏当有所献。云中守臣进曰:“圣驾辱临,愧臣境无他产。幕僚张俭,真一代之宝,愿以为献!”先是,上梦四人侍侧,赐之食人二口。及是,睹俭名,悟而异之。即召见,询时务三十条,自此顾遇特异。“俭”字繁写为“俭”,乃“四人二口”也。


  两国休兵庆乐胥,往来星使岁无虚。丹青一卷图鹅雁,换取南朝飞白书。


  《契丹国志》载,兴宗工书善丹青,尝以所画鹅雁,送诸宋朝。点缀精妙,宛乎逼真,仁宗做“飞白书”以答之。是时,南北无事,岁受南宋馈遗。


  祖州方敕起园陵,白马山前草尚青。谁劝君王迎母后,谏书不及报恩经。


  《契丹国志》载,兴宗因猎,过祖州白马山,见齐天太后坟,只空山一孤冢,侧然而泣。因诏上京,于祖州园陵内,选吉地改葬。先是,帝于重熙二年,幽母法天太后于庆州。既改葬齐天后,群臣劝帝迎之。不从。因命僧建佛事,听讲报恩经,感悟。即遣使迎法天太后,馆置中京,母子如初。法天,帝生母;齐天,帝嫡母。齐天为法天所害,以庶人礼,葬白马山。


  僧道纷纷尽拜官,中宫易服亦*冠。至尊笑入伶人队,共作当场傀儡看。


  《契丹国志·兴宗纪》载,法天专制,不满四年,帝幽而废之。即亲*后,始自恣,尤重浮图法僧。有正拜三公三师,兼*事令者,凡二十人。贵戚望族化之,多舍男女为僧尼。(又)载,尝夜宴,与刘四端兄弟、王纲,入伶人乐队。令后妃易衣为女道士。后父萧磨只曰:“番汉百官皆在,后妃入戏,恐非所宜。”帝击磨只败面曰:“我尚为之,若女何人耶!”


  陆州城阙郁崔嵬,秦女萧声起凤台。内旨安排从嫁户,*中新徙万家来。


  《契丹国志》载,承天太后,以楚国公主嫁其弟萧姑从撒。为筑城以居之,曰“陆州”,号长庆*。徙户一万实之,曰“从嫁户”。


  猎马骄嘶插玉锥,*花满地弹初开。射熊卅六昭神武,选尽南京作赋才。


  《辽史·兴宗纪》载,重熙五年九月,猎*花山,获熊三十六。冬十月,幸南京,御元和殿,以日射三十六熊赋,试进士于庭。


  《契丹国志》载,国主皆佩金玉锥,号“杀鹅宰鸭锥”。每初获,即拔毛插之,以鼓为坐,遂纵饮,最以此为乐。


  轻兜双帕下妆台,著帐郎君扈驾来。十八盘山泉正暖,浴堂留待后妃开。


  《焚椒录》载,国语解辽后服,有“双同心帕”,络合缝。(又)载,辽有“著帐郎君”。皇太后等帐皆有,盖宦官也。


  《涌幢小品》载,大内后苑山石,傍有所谓“梳妆台”者,相传起于辽之萧后。


  《日下旧闻》载,出“百望”西北六十里,有陉,曰“十八盘山。”有汤泉,云是“辽后浴处”。


  倾来匹裂胜金卮,又是头鱼设宴时。薄暮酒酣同拜洗,外臣还得赐貔狸。


  《契丹国志》载,刁约奉使契丹,为北语诗。云:“饯行三匹裂,密赐十貔狸。”匹裂,似小木罂,以木为之。貔狸,形似鼠而大,北朝为珍膳。(又)载,余靖使契丹,为北语诗,云“夜筵设罢臣拜洗”。拜洗,为受赐也。(又)载,岁时钓鱼,得头鱼,则张宴,名曰“头鱼宴”。


  西风昨日入回廊,玉砌雕阑落叶荒。唯有袖中*菊赋,读来犹觉带余香。


  《莼魰词话》载,辽主得其臣《*菊赋》,题其后,云:“昨日得卿*菊赋,细剪金英题作句,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


  天书一轴落丹墀,正是观音薄命时。院号回心回未得,更教埋恨十香词。


  《焚椒录》载,懿德皇后,萧氏,小字观音。清宁元年,册为皇后。后方出阁升坐,扇开帘卷,忽有白练一段,自空吹至后褥位前,上有“三十六”三字。后尝慕唐徐贤妃行事,每于当御之夕,进谏得失。上虽嘉纳,心颇厌远。故咸雍之末,遂稀幸御。后因作词,曰“回心院”,被之管弦以寓望幸之意。时诸伶无能奏此曲者。独伶官赵唯一能之。而宫婢单登,无与争能,怨后不知己,诬后与唯一私通。乙辛知之,欲乘此害后,更命他人作“十香淫词”,用为诬案。上怒,使乙辛穷治,后以白练自尽,春秋三十有六,正符白练之语。


  庆州崇奉画图张,南北交欢誓不忘。烧饭礼同天祖重,涂金亲写御容旁。


  《契丹国志》载,清宁十年,帝遣使诣宋,求真宗、仁宗御容于庆州崇奉。每夕宫人理衣衾,朔日月半上食。食乞尽,登台燎之曰“烧饭”。唯祭天与祖宗,则然。


  《三朝北盟会编》载,真宗、仁宗御容,所有帝衔,求得中国谥号,遂涂金字书于像旁。


  銮舆游畋动经旬,红袖裁诗似诤臣。丞相朝朝呜剑佩,可怜讽谏出宫人。


  《辽史·后妃传》载,天祚文妃,小字瑟瑟,善歌诗。及边庭多事,帝游畋不恤,忠臣多被疏斥。妃作歌讽谏,其词曰:“丞相来朝佩剑呜,千官侧目寂无声,养成外患嗟何及,祸尽忠臣罚不明,亲戚并居藩屏位,私门潜畜爪牙兵,可怜往代秦天子,犹向宫中望太平。”天祚见而衔之。


  诏下亲征括禁*,翁翁那解戢强邻。封藩枉铸东怀印,衅起当年打女真。


  《契丹国志》载,自天祚亲征败绩,中外归罪萧奉先,擢用耶律大悲奴萧查,敕与吴庸、马人望、柴谊等参议。数人皆昏谬,不能裁决。时国人谚曰:“五个翁翁四百岁,南面北面顿瞌睡,自己精神管不得,有甚心情杀女真。”远近传为笑柄。(又)载,天庆四年,金兵攻破宁江州。先是州有榷场,女真人以北珠、人参、生金之类为市,州人低其值,且拘辱之,谓之“打女真”。州既陷,杀之无遗类。


  《三朝北盟会编》载,阿骨打遣人入大辽,以求封册。其事有十,天祚付南北面大臣会议,萧奉先等悉从所请,策为“东怀国至圣至明皇帝”,刻“东怀印”到其国。杨朴以策文非是,阿骨打大怒,鞭其使,却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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