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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西头远望就是红旗园东部的一座山。山下一大片苹果园。果园边上有一条南北蜿蜒宽窄不一的水沟,附近山上的雨水流淌下来,汇聚在这条沟里,冬雪春水滋育着这里的果树和孩子们。跨过窄处的河沟就是红旗园了。
村路左右都是房子。立在路心,左边的房子门前依然有窄窄的水沟,雨季沟里的水轻轻松松由东向西顺坡势流入低处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小池子里;暴雨的时候,池水爆满,淹没它旁边的石土路。村路右边也是房子。是房后。这里的房子大都建在较高的地基上,这样,各家房后就有了一个高于路面的房子底座台基。房子后墙上开门。夏天的时候,用功的学生可以拿着小板凳坐在房后的台基上读课文,背英语单词。大人们去果园劳动也习惯走后门。房顶大都为缓坡平顶。秋季可以将打下来的粮食或院子里的枣子拿到房顶上晾晒。这样的住家也就都有一架上房的梯子,早些时候是木制的,稍晚变成了铁制的。女孩子和胆小的男孩抬头看着大人爬上梯子,跃跃欲试心却怦怦乱跳。一过鞍山,海城、大石桥、盖县等农村的房子大多这个样子。
如今,村路交叉处的那口老井只剩下了井沿儿四周的青石板,手摇辘轳和上面的粗绳子早已不知去向。好奇的看一眼井底,落叶漂在积水上,偶尔还有一两只井底青蛙看着似乎变化了的天空。家家都有了自来水或手压水,井上的排队摇水的热闹场面只留存在稍大些孩子的记忆里了。那也该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井旁就是那个小水池。池边那条土路基本东西走向。路的一头向东北延伸到果园之间是一些老房子,我在老房子里长到两岁大才跟随父母搬到了辽阳。
记忆里的老房子是青黑瓦尖顶,墙砖也是黑色的。一长溜的老房子住着很多户人家。房子中间还有个90度拐角,朝南向的房子右侧的人家住的就该是西厢房了。每家房前院里往往栽着枣树或梨树,房后园子里则是几棵苹果树,姥姥家后园还有一颗花椒树,打开房后熏黑的木门就能看到。当年大人说花椒树可以驱赶蚊蝇。可是,记得当时树周围还是有很多苍蝇围着我们嬉闹的孩子飞来转去,对花椒树也没了什么好印象。七八岁的时候回盖县,就在这个园子里看到了花椒树旁土里的大白萝卜,拿着小刀偷偷削裸露地面的白萝卜。姥爷是典型的火爆急脾气,父母辈的很畏惧他,我们更不例外。然而,姥爷对我好像例外。小时候去姥爷家过春节,他给我买了响的小鞭儿和几个“转碟”。一天早晨(大概是大年初一),我还在被窝里,姥爷给了我2元的压岁钱,并用胡子茬扎了一下我的脸。至今想来,当年的他那么“年轻”!我上初二的时候戴起了近视眼镜。不久眼镜腿被姨家小妹掰折了。又是一个春节,我又回到了盖县城关红旗园,姥爷穿戴整齐,带着我走进盖县古城里修眼镜。古城墙、城门的记忆有些模糊。街道两侧的古旧阴暗的店铺在冬雪里那么凝重沧桑。街道和行人一例的青黑色。印象最深的是姥爷的行走速度,真可以用疾步如飞形容。我只得在后面小跑。多年以后,姥爷也来到辽阳住了几年。急脾气、行走如飞,丝毫未改!他是果树方面的专家,又懂得日语,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鞍山和如今的辽阳书法家温同春同事过。年,他去世的时候83岁。看着他瘦瘦的躺在那里,觉得红旗园也离我越来越遥远了。
红旗园距离城里走着也就10分钟路程,所以进城都走着去,也没有公交车(当时全盖县城就一路公共汽车)。对于孩子来说,走10分钟的乡间土路就觉得极其遥远漫长。往往走一半路就打算半路返回。一次在半路的一个溪水旁看见一群妇女在洗衣服,我就去小溪水里抓鱼。对异性莫明。8岁的一个夜晚和姥姥去看露天电影《英雄儿女》,便喜欢上了里面的王芳。回家后就和姥姥念叨到哪里能找到“王芳”……和同性伙伴玩耍是童年老家的难忘记忆。就是那座老房子的西厢房的一户人家(后来知道,住一趟大房子的这几户人家都有些亲缘关系)。那人家三个孩子,两个男孩比我稍大两三岁,分别叫小福儿小贵儿,长得白白净净,论辈分是我的舅舅辈,他们俩也总拿这个来戏弄我;女孩和我同岁,长相较丑,左眼有点歪邪,神智也不太正常。小时候我一回到盖县就经常和他们在一起玩耍。他们家的房前屋后没种什么东西,地势平坦;加上墙外的绿树掩映,我们经常在房子前后藏猫猫。他们胆子大,经常登梯子上房顶躲起来。每当看《小兵张嘎》里有人上房的时候,我就能想起自己童年的这些经历。大些后很少回去了,儿时的玩伴也渐渐疏远了。偶尔打听,得到的消息就是可能考上了什么学校女孩嫁人了云云。其他叫不上来名字的童年伙伴大多成家干农活栽果树什么的,看见我的时候有时也打个招呼,但眼神里充满了土气和羡慕。
多年来,我对盖县的方音心怀深情。一下火车,站台里就有当地人用标准的盖县土音叫卖大个苹果,我往往要驻足听上一会,不知是对童年的怀念还是对如今自己毫无故乡土味的沾沾自喜。雨里晴天,山上果园,房前屋后,到处都有我的童年回忆,就觉得红旗园是属于我的,整个盖县是属于我的。地理方位,特产方音,一直挥之不去。冥冥之中,时常就出现在记忆里……(盖州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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